在那三年的旅程中……

她的每一次战斗，每一次受伤……从弱小无助的普通人，慢慢成长，变成了冷酷无比的魔女……

到最后，内心彻底堕入黑暗。看不到生命的价值，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可以淡漠地放弃。

曾经不择手段，只为了活下去。

然而，却在历尽艰辛、重获自由之后，主动走向毁灭。自杀之前，对命运露出了一抹嘲笑。

这样刻骨铭心的经历，怎么可能是虚妄？

但是……

如果那是真实的记忆，君凛的人生，未免也太过悲哀了。明知最终会灭亡，依然选择了孤独前行。

“凛……”

一束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君凛脸上。萧夜宸凝视着那少女的侧脸，上前一步，等着她的回答。

“告诉我……可以么？”

“别问了！”

然而，君凛却不耐烦地抬起头。一把抓住萧夜宸的领带，用力拽下，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那一瞬间，世界忽然变得安静了。

风声、窗帘摇曳声、遥远的车鸣声……一切的一切，全都寂静了。他的耳边，只剩下她和自己的心跳声。

如此清晰。

……

“萧夜宸，你给我记住了……”

良久，君凛缓缓松开了手。

少女的眼眸被月光照亮，眼波朦胧。两人在咫尺之遥对视，呼吸可闻，“在我梦里看到的事，你不准说出去。”

“不能再对任何人提起，包括我在内……明白了吗？”

“……”

虽然是强硬的语气，萧夜宸却莫名感觉到，有几分淡淡的悲伤。她倔强的表现，只是在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就算是魔女，也有脆弱的一面啊……她不想再让他回忆起，曾经那个弱小、惶恐、绝望的自我。

这个回答，也算是间接承认了——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君凛，并不是虚构，而是真实存在的。

以理性来推算，绝不可能发生的事，却曾经真的发生过……这个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算了……

既然她不想告诉他，那就算了。同为怪物的两人，彼此交换过内心，已经不再需要穷根究底了。

在三个不同的世界线里，他们曾经相遇，亦曾经为对方染上过鲜血。只有对方，才知道彼此最深的秘密。

这样的感情，是世上最独一无二的。只有对方才是同类，能报团取暖，永远无法背叛。

“……嗯，明白了。”

注视着君凛的眼睛，萧夜宸认真地点了点头，“凛，放心吧……以后，我不会再追问你了。”

“是吗？”

没想到，君凛却得势不饶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银羽的事情，你不是就骗了我么？”

“……”

萧夜宸隐隐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妙。在君凛的步步紧逼之下，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抱歉……这件事，是我的错。”

“——那，你想怎么办？”

“别紧张嘛……”

看他后退，君凛立刻跟上前一步。

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不怀好意的弧度，“我只是，想给一点‘封口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