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她脚踝处渗出的清晰的血红,也完全落入东方云烈的眼底。
心中骤然一紧,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在沈诺言愕然的眼眸中,飞速地冲了上去。
“你脚受伤了,怎么不跟我说?”
不悦的责备声中,难掩心疼,这心疼,凤沁羽并不是听不出来,只是她清楚,这样的心疼,是对凤沁羽,不是对蓝翎。
她想,她介意的是这个吧。
这么久了,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不想面对,也得面对,她不知道从什么开始,竟然喜欢上了这个东离国的一国之君,
她介意的,不是他一直缠着她,她介意的是,他把她当成凤沁羽缠着。
在东方云烈的眼里,她只是凤沁羽,不是蓝翎。
当她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她在心里不禁感到有些讽刺跟苦笑。
自己之所以能对东方云烈这样放肆无礼,没上没下,不就是仗着他把她当成凤沁羽了么?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东方云烈又怎么会对她百般容忍。
想到这,她再次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拿开东方云烈停在她手臂上的手,少了先前的戾气,摇了摇头,“一点小伤而已,有什么好说的?”
说完,转身一瘸一拐地往楼上走去。
东方云烈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凤沁羽有些奇怪,甚至连跟他发脾气都没有了。
这样的凤沁羽,让他感到越来越不安。
愣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而凤沁羽已经不在他面前了。
凤沁羽来到自己的房间,心头还是难受得厉害,从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东方云烈开始,她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
“哎,蓝翎你这个笨蛋,明知道他心里爱着别人,你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徒增烦恼呢。”
她坐在床chuang上,另一条腿也弯曲着放在床沿上,包裹着脚踝的那条布因为踩在雪地上而变得湿透,上面还染着她脚上渗出的血液。
她拧了下眉头,脚上因为被冻僵了,并不感觉到明显的疼,只是,布粘着她被捕兽夹扯破的皮,扯开的时候,会有些恶心。
她伸出手,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往脚上倒去,金疮药的冰凉让她在寒冬里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上完药之后,她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带纱布,看着伤口,拧了一下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从衣服上再撕下一片暂时绑住先。
手,拉过衣角,头顶上方在此时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这衣服再撕下去还能穿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凤沁羽一大跳,猛然抬眼,见东方云烈站在她面前,手上拿着一团白色的纱布和一瓶药,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她的心头紧了一下,视线有些不自然地从他脸上收了回来,声音也在不经意间多了几分心虚,开口道:“你进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别开了视线,只听东方云烈的口中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气,走到她脚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