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被她吼的一愣一愣的。
“我妨碍谁丢垃圾了?垃圾是丢的吗?是放的好不好!你们自己都没公德心老是丢垃圾,又丢不准还怪我,凭什么怪我!我又没坐在垃圾桶上!”
她一边哭一边吼,像是要把心里的委屈全发泻出来。
路人诡异的眼神看了她一下,丢下了句“神经病!”起身走了。
“你才神经病,你全家神经病,你家祖宗上十八代下十八代全是神经病,我都失恋了你还欺负我,你也是个渣男。”
四周的人因为她的话,都停下脚步,奇怪的眼神打量她,像是在看动物园的猴子。
风懒懒抬头看了一眼,感觉更难受了!
扶着垃圾桶站起来,慢慢的往前走。
失恋已经够悲催了,还这么丢人,她现在快要讨厌死这座城市了。
讨厌这里的人,讨厌这里的垃圾桶,最最最讨厌这座城市里一个叫萧羽的男人!
身上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钱包,连个可以去的地方都没有。
沿着街道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在快走不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红色的电话亭。
她撑着最后一丝力气走进了电话亭,摸了摸口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硬币,投了进去拿起听筒开始摁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温润的声音响起:“喂……”
听到他的声音,眼泪簌簌的往下掉,越发的委屈了。
“哪位?”他问。
风懒懒哭的说不出话来。
他沉默了半响,忽然出声:“懒懒,你是不是出事了?”
“澈哥哥……”她艰难的哽咽出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咽喉里挤出来的,“澈哥哥,我想回家……”
电话里他什么都没说,只问了一句:“你在哪?”
风懒懒恍若未闻,只是哭着重复一句话:“澈哥哥,我想回家……我真的好想回家,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这个破地方,她一秒都不想呆了。
大概是知道她现在什么都说不出来,他也没再追问,只是说了一句:“好。”
时间到了,电话自动中断,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她拿着听筒蹲在了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松开听筒,手指在戒子上轻轻的抚摸了下,原本光泽黯淡的宝石忽然闪现光芒,但很快就熄灭了,快的像是眼花看错了。
电话亭外人来人往,谁也没有注意到电话亭里的女孩哭到昏厥。
……
商场外的一个小店铺忽然无端起火,因为上班时间经过的人少,等保安巡逻发现时火光已经出烧通了屋顶。
萧羽接到电话赶到现场时火势已经被火警控制住,他挤开了围观的人群,走进去轮廓线紧绷的像是随时会断掉的橡皮筋。
抓到一个人就问:“风懒懒呢?”
“风懒懒是这个店的老板吗?大火扑灭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里面有尸骸……”
负责灭火的指挥话还没说完,他一个冷光射过来,他的声音顿住,后背漫着凉意,吞咽下了,改口道:“没有发现人。”
萧羽心落地片刻又悬到了半空,她不在店里,那又会在哪里?
一路上都在打她电话,只是一直打不通。
有目击者说老板在大火之前两分钟跑出去了,至于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有人在附近找到了一张塔罗牌交给了萧羽,猜测大概是大火前被风刮出来的。
骨骼分明的手指紧紧捏着那张塔罗牌,眸光在人群中不停的搜索,却再也捕捉不到那张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的女孩。
时间像是静止了,光芒一点点的熄灭,一切都被黑暗吞没,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感受不到温度。
只剩下那张被捏皱的塔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