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安拉着西步的手,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按着,以西步的实力,在感应下,已经感应到那腹中快要变成人形的胎儿气息。西步眼中露出惊喜状,这是属于他的孩子,自己从小孤单惯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生命延续的喜悦。咧开了笑着的嘴,看到以安依然在哭,突然想到某事,整个人变得寒冷。
以安痛苦道:“这个孩子不能要,西步大哥要想办法去寻找打胎的药物,颐陵殿根本没有此类的药物。或许小翠姐姐那里有,可我们不能去,去了你我都会被殿主大人处死。我死不打紧,我不想我的男人也死掉。”
西步沉痛道:“这是属于我的小生命,野兽再凶猛,都不会自己的啃食自己的孩子,何况我是个人。我要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虽然我头脑没有林叶姐姐她们聪明,但我是你的男人,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
以安痛哭道:“时间过得越久,就越瞒不住,颐陵殿就这些人,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西步郑重地言道:“能瞒一日就瞒一日,我会将你的房屋圈禁起码,说你在闭关训练,不会让其他宫女姐姐靠近。每日饮食,都有我亲自送进去。小翠姐姐和我家姑姑等人都在闭关,估计大半年都不会出来,只要顺利地将孩子生下来,我再想办法送出宫去。只要孩子平安,我才会去姑姑那里请罪,我们都可以死,但是这个孩子不能有失。”
以安仔细打量着西步,这个蠢笨的男人,在这一刻好似长大了,居然能制定出这样的周密计划。其实哪是西步变得聪明,而是在钟殿听林叶、胡姬等人说的太多此类的事情。她们也为了自己孩子,将所有恶劣情形考虑进去,并且制定出相应的对策。而西步说的这些,恰恰是其中的一种。
以安问道:“这个计策你这么会想到?”
西步诚实地答道:“是听胡姬姐姐说的,她就曾经做过钟殿被人攻破,自己该怎么做的假设,我觉得这个办法很好,对我们很实用。”
听到这个答复,以安又是流泪不止,自己的男人还是没有变,依然还是那个单纯呆笨的个性。
以安言道:“大哥要记住,假如某天我们的事情被人发生,你要一口咬定孩子不是你的,我会胡乱找个禁卫军中人,让他做个替死鬼。只有这样,孩子或许会没事,你也不会被殿主大人杀死。”
西步直接摇头道:“不行,禁卫军都是我的兄弟,我不能害他们。”
以安苦叹道:“那就换一个,假如消息泄露,我会对大王说,那是我蛊惑的你。孩子是无辜的,我想殿主大人舍不得杀你和孩子。”
西步头摇的如拨浪鼓,言道:“我能活,你必定会死,再换个方法。”
以安又言道:“或是说你我酒后乱性,一时酿成大错……”
这一夜,以安说了许多种方法,直到天将明,都没有让西步应承下来。主要原因,就是他不会欺骗钟离和嬴政,只要他们某个人问了,他就不会隐瞒。
遇到这样的男人,以安也无何奈何,两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西步贯彻自己的初衷,对以安的房间进行严密监视,不许任何人靠近。更传音给掌厨,如果他敢透露出去,西步会杀了他。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分娩的这一夜,西步进入以安的房间,封闭房间的每个缝隙,不能让以安的疼痛声传到外界。而以安也很坚强,用布条塞住了自己的嘴,整个分娩过程,都没有喊出一声。
当孩子呱呱落地之时,忍住剧烈的疼痛,捂住婴孩的嘴。为了不让孩子哭出来,直接让孩子吸取母乳,并且对西步言道:“孩子的哭声会让整个颐陵殿的人都听到,所以孩子不能哭,不然我们都会没命。”
西步痛苦地点了点头,在以安的吩咐下,寻来一个木箱,孩子要吃食了,才给予母乳。其他任何时间,都用布条封住孩子的嘴。这个可怜的小生命,从出生的那一刻,就不曾喊出一次诞生人世间的哭泣。
也就在这段时间,西步经常出入华阳宫,看似与华阳夫人说话,其实探听每个人说出宫内的信息。钟殿他不敢去,更不敢见林叶、芈润等人,以她们对西步的了解,很容易看出点什么。唯有在华阳宫这里,这里不会有人怀疑他,他要寻找一次出宫的机会,可以偷偷送孩子出去的机会。
这对苦命鸳鸯,在秦宫深处挣扎了一个多月,依然没有找到如何将孩子送出去的机会,就被嬴政堵在了颐陵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