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甩了甩头,道:“当年你亲手埋葬公子,那只是血凡公子的试炼,我说的话你应该相信。如果不信我,你可以去剑谷再看看,那座坟墓早就不存在了,因为公子根本就没死。”
听到此话,孟姜冷声道:“果然是个无情之人,钟离,你要记住,如果有机会,你必须杀死绯月,你不杀她,她必杀你。那个毒女人,连大哥的尸骨都不放过,剑谷我会去,但不是现在,我打不过她,等她死了以后,我会在剑谷徇情,那样就可以永远在地下陪着大哥了。”
又对嬴政言道:“你这个替身听清楚了,不管你能蛊惑多少姐妹,但你记住一件事,绯月是个无情之人。她爱的不是大哥,而是上代血凡公子。别看她当年与大哥那么亲密,那只是一种替代品罢了,别人看不出来,但瞒不过我的双眼。在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一丝情意,只有一种戏诙。就如中原列国之战,只是她面前的游戏,供奉们都是她手里的木偶,任由揉捏。”
“我与供奉们相识很久,知道他们的无奈。明明有巅峰实力,却得不得一点尊重,强者的尊严往哪里放?别说任意江湖,他们连本身自由都受着限制,就算我对他们有恩,也不想让他们偿还,因为他们比我更可怜,起码我可以来去自由,他们却不能。”
听到这席话的人,将目光都投向了在场的两位供奉,只见两人耷拉着脑袋,显然默认了此事。
私底下,列国供奉们经常聚会,他们不敢单独外出,生怕绯月一个不高兴,直接打杀了他们。在历史上,绯月看哪个供奉不顺眼,就会动手杀掉,此事发生的太多,供奉们想不担心都难。
可又无法阻止,毕竟血祭之战,绯月并没有杀多少供奉,主要原因就是供奉们都很听话,没有谁违逆她的意思。
孟姜继续言道:“所以林叶出面,才能得到我的支持,但我却不会全听她的,我只会做认为对的事情。比如对供奉们的了解,她就比我差,同时我也给供奉们一句话,强者就要有强者身份,哪怕是死,也不要再受这样的屈辱。到了我们这层次的人,必须全身心的训练,所有的俗事交给能办的人处理,林叶就是一个最合适的人,因为我们没有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血祭之战,千万不要抱有幻想,如果次次不肯出全力,只会一代代延续下去,那是种什么样的悲哀?我儿杀死燕国供奉,杀了就杀了,谁也不许找他的麻烦。就算他不杀,燕国供奉违反规矩,插手洛阳之争,也会被绯月杀死。死在我儿之手,你们可以找我问理由,我会尽力给出补偿;如果死在绯月之手,你们连找理由的勇气都没有,说不定连你们也杀了,这事绯月绝对能干的出来。”
所有人身躯颤抖,在世人的眼里,供奉们都高高在上,地位比某些君王还要崇高。现在听到孟姜的话语,这才明白一件事,原来供奉们的生活并不好过,时时刻刻都要警惕头上的那把剑,生怕某天人家一个不高兴,剑就会掉下来。
供奉们都如此,知道这个隐情的人,绝对比供奉们还要差。毕竟供奉们的实力摆在那里,你没有进入绯月的视线,说明你的实力不够,人家根本看不上。想起以前的自己,细思极恐,江湖上有多少强者想要成为供奉,毕竟供奉们衣食无忧,还可以指挥皇族打架,原来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美好。
供奉们的地位,在绯月的规矩下,不但不能命令皇族,自身还要受到限制。这些隐情供奉们不敢说,也就林叶敢说,现在又多了一位,那就是楚国紫萱公主,反正孟姜已经与绯月撕破脸,人家连生死都不惧,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呢?
负刍叹道:“我知道供奉们难做,自从公主走了以后,楚宫形势大变,你应该回去看看。只要你回去,嬴冉太后就会收敛许多。”
孟姜皱眉道:“负刍,还记得我当年对你说的话吗?永远不要觊觎楚王之位。我走以后,楚国没有人是嬴冉的对手,这些话我对许多人说过。黄歇不听、李嫣嫣也不听、你也不听。结果是什么?他们都死了,你也活不长久。”
“好吧,就算你当上了楚王,可你不该进入楚宫,那里是我的地盘。我走以后,嬴冉必定接手,宫廷斗争,十个你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嬴冉怕我,主要是我能请供奉为我出手,她忌惮的是这个。自从离开楚国以后,我就没打算再回去,我走的路,是一条不归路,不想牵连任何有关系的人。”
“别指望我会对付嬴冉,那是你们与她的斗争。在我看来,如果血祭之战我不死,她也没死掉,我捏死她跟捏死只蚂蚁般还要简单。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为血祭之战让路,你能帮我的,就是帮我找到胜邪剑。只要此剑在手,什么冰玄女、楼兰女王,我都有信心杀掉,因为那些人都不懂我的子母功法。”
未知的,就是最恐怖的,孟姜就这样阐述着一个事实。
听着孟姜在那里边找剑、边侃侃而谈,所有人都萌生着一种忌惮。中了情毒之人,居然说出许多大家不敢说的话。那些话,铁铮铮地摆在众人面前,无人能够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