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吕释之过来探望大姐地时候,看刘邦的眼神都不得劲。
绝不能被那个刘阚比下去。老子也振作,老子要努力,老子将来一定要比那刘阚做地更好。
“十年,给我十年,我一定能成为沛公!”
私下里,刘邦对还在养伤的卢绾和樊哙说。不过看着这两个伤员,刘邦又感到一阵子丧气。
刘阚身边,人才聚集。
可我呢?屠子和绾现在半死不活,夏侯婴年纪太小,不堪重用。陈贺老实巴交。有小智而无大谋……周苛?周苛那家伙不错,可以让他做我的亭父。还有周勃……恩,就做我的求盗。
亭父和求盗,都是亭长以下地职位。
其中亭父是负责看门。求盗是负责抓人。但掰着指头算了算。似乎还是人手不够。萧何暂时不会帮他。上次帮他,结果险些死过去,怎可能再出头?任敖也不可能,那家伙和刘阚走的挺近。
曹无伤、审食其?
更不可能了!刘邦苦恼地拍拍头,仰天长叹,脑海中却浮现出了一个清秀的面容。顿感怅然。
如果张先生当初和我一起来的话,我就不需要这么费脑筋了。
可惜,他说有急事要去下邳,我也没有再挽留……妈地。下邳好像和楼亭很近,不要被那小子给拉走了吧。
刘邦恨恨地一顿足,再次出一声叹息。
门外,传来了一阵女童的啼哭声。惹得刘邦心烦意乱。把竹冠摘下来放好,气冲冲的走出来,却见一个瘦瘦的男孩儿,正把一个两岁大的小女孩按在地上。凶狠的扬起手来抽打。
“肥。你他妈地再敢欺负元,信不信老子抽了你筋!”
男孩儿是刘肥。女孩是刘元,同父异母。刘邦并不喜欢刘元,可这一次真亏了吕雉帮忙,吕雉又甚爱刘元,以至于刘邦不得不多几分疼爱。毕竟在关键时刻,还是媳妇愿意帮忙啊。
刘邦过去一脚踹到了刘肥,弯下腰抱起刘元。
“娘的,你这混帐东西整天里不务正业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欺负你妹妹?你多大的年纪?她才多大的年纪?刘肥,你要是觉着有力气没地方使,来来来,老子陪你过招,好不好?”
刘肥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滚去找你周家叔叔,把那套剑法给我练好。过两天老子会检查,如果还出错,老子扒了你地皮!”
刘邦一声咆哮,刘肥一溜烟儿的跑了。
抱着女儿,刘邦往田里走。如今正是农忙时节,吕雉还在田里劳作。吕夫人心疼女儿,让吕释之带了几个帮工过来。当刘邦来到田边的时候,却意外的看见,平日里很勤劳的吕雉,正站在田垄上呆呆的愣,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远方,不知道这心里面,究竟在想什么事。
“阿雉,你干嘛呢?”
吕雉回过神来,“刚才有一位方士路过此地,向我讨了一碗水,还给我看了看面相。”
“哦?”
刘邦顿时来了兴趣,“他怎么说?”
“他说我此生多桀,然注定命中富贵。”
这楚人对鬼神之说非常相信,刘邦二话不说,把女儿交给了吕雉,急急忙忙地就追了出去。
“你干嘛去?”
“我去找那家伙,让他也看看我地面相。”
“可是你往那边走干什么?”吕雉在后面叫道:“那位先生往留县方向去了,你走错方向了。”
刘邦也不多说废话,掉头就跑了出去。
吕雉苦笑着摇头,这个家伙啊……
“大姐,娘让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家呢?大哥不在家,二姐也走了,家里都没人陪我玩耍。”
吕释之从田地里蹦蹦跳跳的走出,拉扯着吕雉地衣服。
“回家?”
吕雉的目光,突然间变得迷离起来。她怀抱刘元,在田埂边上坐下来,静静的看着忙碌的人们。
“大姐,你以前可不会这样子随便的坐在地上。自从你嫁给了那家伙,就变了好多呢。”
吕雉抬头,狠狠的瞪了吕释之一眼,“什么那家伙?以后说话客气一点,不许再这么无礼!不管怎么说,他现在也是亭长,你要是再乱说话,小心大姐对你不客气,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吕释之低着头嘀咕:还不是走了狗屎运,否则他能当亭长?阿阚哥哥比他……可是强多了。
吕雉权当没有听见,抱着刘元,站起来说:“释之,你回去和母亲说,我年前不回去了。刘季要去当亭长,家里肯定有好多事情……而且,我回去了又能怎样?我的家,如今是在这里。”
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翻涌起一阵酸楚。
眼角有些湿润了,吕雉的视线变得模糊起来。刘元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抚摸吕雉瘦削的面颊。
握着刘元的手,吕雉的泪,唰的流下来。
那泪珠,在阳光下很净,很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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