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突然间放声大哭,捶胸嚎道:“悔不听冒顿的劝说,却中了秦蛮子的诡计。二十五万大军……”
“大单于何必难过?”
身边有亲随忍不住劝谏:“中原人不也说过,胜败乃兵家常事?朐衍还有咱们的兵马,只要回去了,咱们可以重整旗鼓。秦蛮子势大,咱们可以退回河北。我曾听人说过中原人勾践地故事。那勾践亡国之后,睡在柴薪之上,每天品尝胆汁,最后一举击败了敌人,成功复国。
如今我们虽然败了。可是我们还有几十万部族。河北尚有我们地勇士,不需十年,咱们就可以杀回来,重夺河南地。大单于切不可因此而丧气啊。”
匈奴人虽然地处塞外,文化并不昌明。
然则。春秋战国的动荡,也是文化传播最为兴盛地时期。许多春秋战国时期的故事,匈奴人一样也听说过。这亲随所说的,就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于头曼而言,倒也妥帖。
头曼闻听。止住了悲声。
他连连点头。“不错,我还没有死,匈奴也没有灭亡,我一定能重整旗鼓,再向秦蛮子报仇。”
说完,他抽出一支利矢折断,对天誓道:“我头曼向天盟誓,若不报今日之仇。誓不为人!”
随行亲随。不由得长出一口气。
他们不怕失败,就怕自己的大单于因为失败而意志消沉。那么匈奴就真的没希望了。
看到头曼意气风的样子,亲随们也非常的高兴。殊不知在头曼折断利矢的同时,心里面却在想:我真地能报仇吗?以我匈奴如今之强盛,仍不是秦蛮子的对手,以后真的能报仇吗?
头曼怀着心事,率领部众往朐衍前进。
抵达朐衍城下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朐衍城四门紧闭,城头上鸦雀无声,城里面也没有半点声息。
头曼感到奇怪,催马在城下大声喊道:“我是头曼,城里的人开门!”
城上却没有动静,只有一面大纛,在风中猎猎作响。
“大单于,好像不对劲
一名亲随低声说道。其实不用他说,头曼也觉察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太正常。他刚要再次喊喝,突然间却听到城头上一阵锣鼓喧天,紧跟着亮子油松晃动,瞬间把城头照映地通通透透。
陈平带着百余名秦军,出现在城门楼上。
灯火下,陈平笑道:“大单于,您来得也忒晚了些,我们在此已恭候多时了!”
“你是谁?”
头曼忍不住惊恐的大叫一声。
“富平老罴帐下,陈道子……大单于,朐衍我们已经攻占多时,你何不下马投降,尚可保全性命。”
富平老罴!
头曼的脑袋,嗡的一声响。
又是这个富平老罴……这家伙究竟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自从这家伙出现以来,我就不得安生。
看了看身边又累又乏的亲随,头曼心知大势已去。
“我们走!”
他拨转马头,刚想要离开。去听身后一阵呐喊声,一支人马骤然间出现在他地背后。
“老单于,还要往哪里走?”领兵地,正是蒙克。他话音未落,城两侧又杀出了两支人马,正是樊哙和屠屠。人数都不多,每个人身边也就带着二百人左右。可就是这几百人,却将头曼等人围在了中央,把头曼吓得目瞪口呆。
朐衍,真的被秦蛮子攻占了吗?
可是我在朐衍留有上万人,还有冒顿坐镇,怎么可能……
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头曼扭头朝城头上看了一眼。他嘴唇蠕动了两下,“秦蛮子,冒顿可是降了?”
“哦,您是说您的那位大王子吗?”
陈平忍不住大笑起来,“据我所知,当您在横山开战的时候,您的大王子征集了河南地各部落的女人和孩子,试图过大河而自立。我们攻占朐衍的时候,您的大王子并不在城中。”
“这不可能,没有我地命令,他怎敢如此?”
陈平笑道:“老单于,你真地是老了……冒顿为何不敢?他有呼衍部落做后盾,又有你的阏氏出面协助,自然是无往而不利。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家军侯已经将他困在了临河渡口,用不了多久,想必那冒顿就会前来见你了。真真个可怜,做单于做到您这份儿上……啧啧。”
陈平一番话,引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头曼目光呆滞地看着陈平,似乎无法相信他的话语。
“你是说,兰芷……”
“嘿嘿,老单于,您前脚刚走,你那兰芷阏氏就已经睡在了冒顿的身边,变成了冒顿的阏氏。”
“你胡说!”
头曼怎么也没有想到,最亲的两个人,竟然都背叛了他。
喉头一阵鼓动,嗓子眼里甜,他手指着陈平,话未出口,鲜血喷出。而后一头从马上栽了下来。
“大单于!”
亲随惊恐的大声呼喊。
也就在这时,城头上战鼓声隆隆作响。
蒙克举起大手,向前一指,“给我攻击,一个不留!”
要工作了,今儿去把档案给提出来,五一之后,就要正式过那朝九晚五的生活。
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