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拉着周市的手臂笑道:“离开大梁之后,我仔细想来,越觉得周先生非比寻常人。遇大贤而不知,真是有眼无珠,愧煞,愧煞……快请上座……喜子,吩咐下去,准备酒宴。”
司马喜在门外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而刘和周市,则分宾主落座。
周市正色道:“大梁之时,非我存心隐瞒,实乃不知如何开口。当时君侯似颇有顾忌,我也无法直言相告。不瞒君侯,我祖上六代,皆魏君之臣。当年大梁城破,这才流落到了沛县。
若非君侯高义,于战阵中不弃于我,市今日,早已冢中骨枯……
活命之恩,市绝不敢忘。更何况当初在大梁,市也未曾帮到什么,不过是略进绵薄之力耳。”
周市这番直言不讳,倒是让刘多多少少放下心来。
“于周先生是略进绵薄,但于刘某,却是活命之恩。一晃十载,昔日袍泽,如今都生疏了。
能与先生重逢,刘心甚喜之。我这楼仓城里,也有一些当年旧识,先生此来还要多住些时候,一叙往昔情义。可惜……老唐、无伤和其哥他们都不在,否则见到先生,定然很高兴。”
两人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不一会儿司马喜命人端上了酒菜。
周市收起脸上的笑意,看着刘道:“君侯,市今日前来,却是有话要与君侯说。但不知,君侯于这大势,又有何感官?”
“天下大势?”
刘知道,这肉戏要来了。
他沉吟一下,道:“先生不是外人,我也不妨实言。如今老秦的确势弱,但绝非张楚那陈贼可挡。以我之见,开春之前,章定会向张楚动攻势,以张楚之力,怕是要凶多吉少喽。”
周市手扶长案,“若张楚亡,天下若何?”
刘想了想,淡然道:“张楚亡,但这天下,怕也是难复往昔之平静。”
“怎么,君侯认为老秦难以稳定局势吗?”
刘笑道:“先生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即便是老秦想要稳定,你还有你们那些人,会答应吗?
如今可不必昔年陛下横扫六国之时。
且不说二世非陛下可比,老秦自身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你们,处心积虑十载,又岂能答应?”
周市一言不,静静的看着刘。
片刻后,他轻叹一声道:“君侯乃老秦之臣,即知我等心意,何不将我拿下,以绝后患呢?”
“老秦,非嬴氏之秦,乃关中百姓之秦。
二世昏庸,任用小人,倒行逆施,实不可恕。我虽有心,一来有心无力,二来也不敢逆天而行。氏已失其鹿,天下群雄逐之。我若在此时出手,只怕未等行动,已成天下人公敌。”
周市笑了,“原来君侯也知大势……
只是,君侯你占据楼仓,扼守淮汉,始终是所有人的心腹大患。况且,楼仓距离关中路途遥远,君侯以一支孤军而占据此地,周遭虎狼窥视,岂不险哉?而章对张楚开战之时,怕也就是虎狼围攻楼仓之日。君侯是聪明人,何不早作决断,以保全自身,为日后谋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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