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知道,最迟正午时分,会令兵马调整完毕。”
巴曼这才一催菊花青,哒哒哒走下了山岗。
秋风,卷起斗篷,在风中飘扬,就好像唐国的红底白龙旗般,在夜色之中,格外的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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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曼抵达霸上的时候,已经快到寅时。
迎面,一名唐军将领上前,恭敬的说:“曼小姐,大王命末将通禀,他在霸水河畔恭候小姐。”
巴曼颔首,扭头对身后的李泽等人道:“你们先去霸上大营,见过唐王,再做商议。”
众人闻听后,心里都明白这其中的奥妙。
李泽当下躬身道,应命而去。
巴曼则催马,赶奔霸水河畔。
远远的,就看见在河畔古松下,一个雄壮如狮的身影,正面向着她眺望。
这身影,对巴曼而言,并不陌生。八年来魂牵梦萦,不知思念过多少次……她一提缰绳,勒住了战马。
想过很多种重聚时的景象,可巴曼还是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清泪。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耳边,似乎回响起了十年前,她与刘阚东行朐忍时,刘阚吟唱的那首诗词。口中不知不觉轻吟,胯下的菊花青,似颇有灵性,踩着那韵律的鼓点,哒哒哒,朝着刘阚徐徐的靠拢去。
刘阚走上前,牵住了缰绳。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八年了,每当我想你的时候,都会拿着它看……曼儿,你却是清瘦了许多,让我好生心痛。”
“阿阚!”
巴曼一眼就认出,那香囊,正是当年刘阚离开巴蜀时,她送给刘阚的礼物。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刘阚离开巴蜀时,为回应巴曼的礼物,所做的一首诗词。也就是后世《汉乐府-上邪》。
巴曼下马,轻声道:“当年一曲,犹在耳畔。
阿阚,你也清瘦了……”
都已经过了那壮怀激烈,天真烂漫的年月,不管是刘阚,亦或者是巴曼,都懂得了内敛。
可这内敛的情感,却是炽热无比。
月光皎洁,洒在霸水河面,泛起粼粼波光。
刘阚上前一步,将巴曼用力的拥在了怀中。而巴曼,则用力的环抱着刘阚的腰,一句话也没有说。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却正应了一句话: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久,巴曼松开了手,从刘阚的怀里挣脱出来。
“阿阚,我们现在去哪儿?”
刘阚拉着巴曼的手,笑道:“回家!”
“家?”
“对,咱们在咸阳的家!”
刘阚轻声道:“我已派人回北广武城,接母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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