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刘阚意料之外的是,家里还有一个客人。
吕嬃!
她腰里系着围裙一样的东西,脸上还沾着黑灰,端着一盏炙肉,走进了屋中。
刘阚看见吕嬃的一刹那,不由得一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时,在这里见到吕嬃。
“阿嬃,你怎么在……”
“阚,怎么说话呢?”阚夫人有些不高兴,伸手拍了一下刘阚的后背,“阿嬃是昨日才从丰邑回来。这不,刚一回来,她就跑来看我了……”
说着,阚夫人压低声音道:“别怪阿嬃没去看你,她今日也是偷跑出来的。”
刘阚的面颊抽搐了一下,随即笑道:“阿嬃,辛苦你了……”
哪知这一句话,却让吕嬃的眼泪,刷的流了下来。阚夫人顿时慌了手脚,连带着刘阚也不知所措。
“阿嬃莫哭,哭坏了,可就不好看了!”
“是啊是啊,阿嬃你别哭了……有什么委屈事,就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刘阚在阚夫人的注视下,只好上前低声安慰。
这不安慰还好,一安慰……吕嬃却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那泪水好像开了闸一样,哗哗流淌。
审食其等人,只能尴尬的在一旁坐着,左顾右盼,故作没有看到的模样。
“阿阚,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初不是我找你帮忙,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姐姐她……”
刘阚的心里,猛然一抽搐。
有心询问吕雉的情况,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还是阚夫人劝慰,总算是让吕嬃止住了哭声。趁着这工夫,刘阚总算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吕雉嫁给刘邦以后,就住在中阳里刘邦的家里。但,刘湍由于看刘邦不顺眼,所以连带着吕雉,也受到了许多委屈。
刘邦娶亲之后,刘湍就分了家。
家里的好田地都给了长子刘伯,次子刘仲。剩下的好东西,则由他夫妇留下,小儿子刘交,随刘湍夫妇住一起。至于刘邦,只分到了一些贫瘠的田地。这家伙本就不喜欢种田,这一来更好,半年下来,连自家的田地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全都是靠吕雉一个人,操持家务。
婚后不久,刘邦就走了。
带着卢绾周勃,说是要去寻一些发财的门路。
至于究竟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但樊哙夏侯婴两人留在了沛县当差,再去重操旧业,已不太可能。
这一走,已经快半年了……
刘阚在一旁,看着见见平静下来的吕嬃。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感到好生心痛。
同时,眼前仿佛有浮现出吕雉那盈盈的笑容。
心里一痛,刘阚呼的起身,转身就想要往外走……
“阿阚,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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