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审食其曹无伤兴高采烈。
但是蒯彻却显得很沉默。
趁着唐厉和灌婴说话的工夫,蒯彻突然快走了几步,到了刘阚的身边,“东主,您今天似乎有些莽撞!那刘季不是个易与之辈,您有何必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强自出头呢?
这世上,小人难防。
以彻之见,此人非但是小人,而且颇懂隐忍之道。冒然和他翻脸的话,只怕于您不利。”
其实,刘阚何尝不知道今日之举会得罪那刘邦呢?
只是他实在是受不了刘季那副嘴脸。好吧,就算是风俗如此,但你也太过于肆无忌惮了吧。
追求精神自由,体味自然没错。
可做到刘邦今日这般田地,就有些过了!
不知为何,在那一刹那,刘阚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倔强的倩影。心里更憋了一口气。
长出一口气,刘阚仿佛自言自语道:“蒯彻,我当然知道小人难防……其实,翻不翻脸又怎样?我和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难道,你认为有朝一日,我们能走到一起吗?”
蒯彻闻听,愕然了!
“其实,从阿阚酿造出泗水花雕,在沛县崭露头角那一刻开始,他和刘季之间,就注定无法共存。”
不知何时,唐厉走了过来。
他轻声道:“沛县就这么多人,难不成刘季甘做阿阚的手下吗?”
是啊!
其实仔细想想,刘邦也没什么可怕。没错,他会拉拢人,有长者之风……可哪有如何?
我也不差啊!
我白手起家,创出了如今的家业。他身边有樊哙夏侯婴,可我这里不一样有唐厉审食其吗?
或许比不上樊哙那等人物,但至少说明,我也不是一无是处。
大家同样是人。我起点比你高,我凭什么就要怕你,让你,躲避你?
刘阚的思绪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因为他所认识的刘邦,和那个史书中记载的刘邦,差别太大了!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系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如今的刘邦,真的是那个做出《大风歌》的刘邦嘛?刘阚呢喃自语。神思不禁飘飞茫然。
可他这呢喃,却让唐厉和蒯彻眼睛一亮。
两人相视一眼之后,几乎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不再和刘阚并肩而行。
这怪异的举动。让灌婴、审食其和曹无伤三人都愣住了。疑惑的看着唐厉二人,审食其上前,低声的询问:“老唐,老蒯,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阿阚怎么了?”
唐厉清癯而秀气的面颊。闪现出一抹红晕。
他摇摇头,“回家再说!”
唐厉如今有两个家,一个是他在沛县城里的祖宅,还有一座是靠着审食其旁边地新宅。
房子都不是很大!
祖宅如今已经租出去,变成了一个小酒肆。
每个月能有四五百钱的收入,基本上够他生活。现如今,唐厉和家中唯一的一个老仆,住在新宅里。一来没有城市里的喧嚣,二来距离刘阚审食其地家很近,也方便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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