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心中难过,在我记忆里在我感觉里那么美好快乐的时光,原来在他心里并非如此;我那么爱他也以为他同样爱我的时候,原来他从不曾有同样的感觉。我想,如果在当时知道这个事实我会怎么样呢?可是时间,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时间让我现在可以安静地听着他说他从未爱过我。虽然我仍然难过。
我抬头看他,清晰地说:“你可以告诉我的,你可以当时就告诉我的。”
他摇头:“对不起,海宁,我不能够。你这么好,这么的好,我怎么能够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我本来也想过骗你一个理由,可是我已经骗你太多太久,我……实在不忍心。”
所以他就消失了。
沉默,我想问,你们为什么会分开,为什么要拿我作筏,可忽然间不再想问了,总归是些不得已的理由吧。我说:“那你现在和她……”我想起他在办公室里温柔笑意。
他点头,目光里是歉疚,不愿再说。
我微微苦涩,什么都敌不过真爱,他委屈了自己同我周旋不过是白白委屈。而我,我叹口气,我也是平白做了一段插曲来见证人家真爱不渝。
可是有人叫他,是一个女孩子惊喜的声音:“嘉树!你怎么在这里?”
我抬头,那道寒星似的眸光落在我的脸上,眸光的主人一怔。
是了,是这目如寒星,记忆没有欺骗我。她五官不算出色,但这寒星似双目足以弥补一切。
我站起来匆匆说:“何嘉树,我走了。”
背后是女孩子惊讶的声音:“嘉树,你怎么又和她……”
我苦笑,她也记得我。
大结局了。
我告诉舒卡。谈恋爱谈得如我一般失败还真是少有,一个结局要到三年后才揭晓。
舒卡说:“你点儿背。”她偶尔会用些发音不标准的方言来表达意思,偏偏还精准形象。
我无精打采地说:“我还是有些难过。”
舒卡叹口气:“那倒是,你心目中那么美丽的爱情故事,原来只是独角戏,不难过是不正常的。”
是啊,独角戏,有首歌不就是独角戏,仿佛为我度身订造。
三年前,三年前我见到他,清俊朗秀,温和斯文,我那样爱慕他工作的专注对人的好脾气,三年后,他一模一样地再度出现,仿佛时间在他身上是停留的。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平凡如我所能拥有的?就当我是偷来那段好时光吧,就算是假的,当初的我是真的不就行了。我忽然平心静气。
舒卡看着我,忽然说:“要是三年前,你会想跳楼吧?只是有些难过,说明你早就走出来了,你现在对他,不过是不明白不甘心。傻囡,快去买瓶酒来庆祝。”
我想一想,老实地答:“三年前我也不会想跳楼。”
她点点头,一副当然如此的样子,又说:“我有点好奇,他开始为什么要你问江潮?江潮在当中起了什么作用?”
我叹口气:“江潮啊?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就和江潮在一伙儿玩,她认识江潮。估计江潮后来知道了吧。”
舒卡撇撇嘴:“江潮也瞒着你,怕伤你心。两男人都忒婆妈。不过海宁,这样看起来,江潮对你可真的挺好的,这个哥哥,这个哥哥,还真有韩剧哥哥的那个,真髓啊哈。”
我白她一眼:“你不是骆家谦的拥趸吗?”
她微笑:“那哥哥山水太远不知音讯,这哥哥楼台近水关怀备至。那哥哥不如这哥哥,海宁,我是很识变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