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深吸一口气，她凑近高玉清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咬牙说：“你和皇帝讲天经地义，是嫌命长？”

高玉清不解：“这和陛下有什么关系？”

“皇帝看上高家的财富，你敢在他手上夺食，这不是活腻是什么？”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打开这个外孙女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都长草。

高玉清闻言脸色瞬间变了。

长公主觉得还不够，接着说：“你看看陆北徵这一年做的都是什么事，看看因为抄家死了多少人。”

“他们都该死。”高玉清小声为自己辩护。

要知道陆北徵弄回来的东西有不少进了自己的私库。

长公主嗤笑一声：“是，被查那些人都不干净，可又干你什么事？”

“你以为陛下对陆北徵做的事一无所知？”长公主坐在一旁，看着这个蠢笨的外孙女觉得头疼：“本宫不知道为何陛下会容忍陆北徵贪了那么多钱财，可你们都是得利者，该伸手的可以伸手。”

“高家那些财富却不是你高玉清可以伸手的，不想死就赶紧换衣服去汝阳王府送你父王一程，要不然等皇帝找你算账，本宫也救不了你。”

她叹息一声：“玉清，外祖母不会害你的。”

高玉清抿唇，委屈极了。

心里觉得陛下太过分了，他自己有那么多钱财，为何要来和自己抢。

她弄死卫灵儿的孩子为的就是高家钱财，现在却告诉自己为他人做了嫁衣。

她真的不甘心，不甘心啊。

长公主看她这个样子，觉得无奈极了：“如果卫灵儿的孩子没死，高家的财富虽然是她两个孩子的，你这个外嫁女多少也能分一杯羹。”

“如今汝阳王府没有世子，你父王下葬后，王府会被收回，爵位也会被收回。”

“玉清啊，你成了一个没有娘家可回的孩子。”

高玉清趴在桌子上呜呜哭泣。

长公主拍拍她的脑袋：“你父王娶卫灵儿时本宫就提醒你，就算和她相处不来，表面上也不能交恶。”

“一个女人，若没娘家兄长弟弟撑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她一把年纪了，子孙还是如此孝顺，丈夫也不敢生出异心，就因为她背后站的是容家皇族。

楚王和先帝都是她的弟弟，当今陛下是她的侄儿。

只要楚家皇族没有倒，就没有人敢欺她半分。

“行了，赶紧去换衣服前往汝阳王府。”

陆北徵得知长公主来了，赶紧过来拜见长公主，不管如何这位的身份都摆在这里，陛下也敬重这位姑母。

他暂时得罪不起长公主。

长公主看了陆北徵一眼，发现小半年不见，陆北徵长得更白，更嫩了。

她微微皱眉总觉得这张脸有点违和：“本宫不管你和汝阳王私下有什么龌龊，可他是你岳父，如今人已经走了，你就该带着玉清去送他一程。”

“你们可以任性不管不顾，也要为你们的孩子想一想。”

陆北徵赶紧点头：“是，我这就带郡主回王府吊唁。”

顺便去看看高飞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最好就能找到整垮高氏一族的证据。

长公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这小子不安好心：“永诚侯，本宫作为长辈提醒你一句，给人一条路也是给你自己一条路。”

“你把别人的路都堵死，别人也能把你的路断了。”

她路过陆北徵身边时，缓缓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