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才像个样子。嗯，这次，将天魔血晶给了你，我也算是伤了一口元气了。你的底蕴会更进一步强大，你随我来吧，我带你去镇魂碑之地，去祭拜一下曾经的兄弟们。”

魔月说着，叹息了一声，语气莫名的便沧桑沉重了几分。

姜辰闻言，也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魔月的确是损失很大，但是造成这些的原因，却也与他自己有关，毕竟天魔血晶，很多底蕴，就是曾经他作为‘原始’的时候，凝练出的血脉。

那时候，或许也因为潜意识里对女帝终究是有那么一点儿怀疑，以至于在魔月提出留下一些真正的血脉底蕴，交由他凝练魂晶的时候，姜辰也并没有太多的犹豫，就给出了一份非常重要的命魂魂晶传承，尽管不多，但是也的确是不凡。

这，也是如今魔月可以统御整个地魔域界的关键。

如今，姜辰需要的，仅仅只有一半，一半对于魔月而言，的确是有点儿要了他的命，但是损失却也并不是特别的严重，仅仅只是相当于遭受了一份重创，实力上也会跌落一点点的境界。

可对于姜辰而言，没有了这天魔血晶的话，他想真正的站起来，便近乎于完全不可能了。

因而，此时魔月这么说，姜辰并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似乎，回应任何话，都显得颇为多余。

魔月说着，一路前行，带着姜辰，来到了一处墓葬之地。

这里，竖立着百余座墓碑，陡然看见，给人一种深深的冲击感。

斑驳而古老的墓碑，静静的林立着，在这样阴冷和压抑的环境里，这里的墓碑，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冲击力。

姜辰目光落在了这些墓碑上，情绪略微有了一些变化。

尽管很多记忆并不存在，可是这并不妨碍他知道，这些在墓碑里的，都是过去的生死兄弟，都是真正的师兄弟。

就因为他的不羁放纵，不听劝告，最终，这些兄弟们，一个个的被女帝斩灭。

那种程度的斩灭，就是真正的毁灭，不可能再有什么复活的机会。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是魔月，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原始。

“当初，我们一起突破，一起从古尸之中打破天地禁锢，爬出来的日子，你还记得吗？”

魔月忽然问道。

姜辰身躯微微一震，随即默默摇头。

“是不想记得，还是规则影响之下，记忆残缺？”

魔月又询问道。

“记忆残缺，但是心中的伤痛，却依然存在。”

姜辰沉吟了片刻，怅然说道。

“那就好，那么，即便是忘记了，也依然是记得的。就怕记得，却依然忘记了。”

魔月若有所思，说了一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

姜辰不知可否，没有反驳。

魔月说得很对。

如果到了如今，还不因为这些兄弟的殒灭，而牢记教训的话，那么，所有的一切失败，那就真的是活该。

“曾经，那无尽的古地，尸骸遍野，在巨大的尸骨里，我们都像是蝼蚁一样，从尸骨的眉心里爬出，挣扎求存。

没有地位，也没有方向，踏入那无尽魂域的世界，一直是一种奢望，甚至于那个世界，是否存在，我们都不知道。

这样的机会，你有，我有，我们都有。

他们把实力汇聚，将能力让给了我，而我让给了你，你却，将这样的机会给予了她。她却为了保证万无一失，直接斩杀了所有的兄弟们。”

魔月叹息说道。

这是一幕很可怕的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

但有些往事，哪怕是不堪回首，也要好好的牢记着。

“这件事，哪怕是不记得，我心中依然很清楚，记忆可以不存在，但是兄弟之间的感情，却不会因此而受到影响。”

姜辰语气略显坚定了几分。

当然，他心中依然有痛，无法形容的痛，在看到这百余座墓碑之后，便已经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