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口齿真是伶俐啊,不会是武将请来打官司的状师吧。
“你这叫偷换意思。”廖大人道:“我要有证据我就能抓。”
那人回道:“是啊,镇南侯也是这么说的。那为什么在他那里行不通,到你这里就行得通呢。”
“他的证据不足。”廖大人道:“此事乃圣上定夺,可不是谁一言两语就能推翻的。”
居然想将赵之昂拉出来压人,那人呸了一声。
赵之昂脸色一沉,这什么人,到底呸谁呢。
“诸位,我且问一句。若事实成立,那些人果真是流民,那么他们就是延平府的流民。试问,延平府成百上千的流民被人坑杀,延平府知府有没有责任?”
“有啊,这还要问,他的责任首当其冲。”
“是啊。”那人道:“那么请问,一个与本案有直接关联的人送来的证据,能不能信?”
这还要问吗,当然不能信啊。
“不能信,谁知道他做了什么虚假的东西。”朱珣道。
那人接着道:“那么,延平府的户籍册子就不能成为证据。既然反证镇南侯有罪的证据失去了效用,那么,镇南侯的罪名,是不是就随之不成立了。”
“是哦。”有文官附和道:“理是这个理。”
有人怒怼那文官,“你到底是那边的,帮哪里说话呢。”
“我帮理啊,那人说的很对。”那文官又冲着对面道:“不过,你是谁啊,说了半天我们都不知道没看到你人。”
他话一落,苏婉如眼皮子就跳了一下,暗叫一声糟糕,拉着前面一个汉子挡着,谁知道那人道:“你到前面去,我们不能抢你的功劳。”
“去吧,去吧。”
“不用,不用。”苏婉如摆手道:“我就站在人后说就好了。”
那人就用看英雄的眼神看着她,看着看着,大家忽然往后开处退了几步,一瞬间,苏婉如前后左右空了出来,只剩下她带着随一,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
刷的一下,所有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随一,你上。”苏婉如以袖掩面,随一咳嗽了一声,道:“姑娘,爷说你可劲儿闹腾,有他在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
苏婉如呸了一声。
“接着说啊,你怎么还害羞了。”她身后是禁军副统领,姓林,“把他们都说的无地自容,今晚我请你去翠香楼。”
她身边左右的人都笑了起来,齐声道:“怕什么,打架有我们呢。再说,圣上主持公道,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
苏婉如掩面,露出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她个子小小的站在中间,皮肤又白嫩,这姿态狡黠机灵,实在有趣。
众武将哈哈大笑。
对面的人,只看她扭扭捏捏,还遮住了脸,越发好奇这人是谁,说的廖大人都没话。
“大胆,当着圣上的面,遮遮掩掩,成何体统。”杜大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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