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愚知道劝不动太子,只好带着太子回宫,让他们父子俩自己商量。
一见到赵佑熙,赵延昌就命令道:“快回东宫去,带上你的妻子和儿子,今晚之前离开南都。”
赵佑熙站在原地动都不动,“父皇明知道我不会走。”
看儿子这样,赵延昌嘴里责怪,心里其实是很欣慰的,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儿子不肯弃他而去,作为父亲,他当然觉得很窝心。可,万一有变数,赵氏一‘门’岂不被人一锅端了?
在赵佑熙的坚持下,他做了一点让步:“你实在不肯走,就留下吧,但太子妃和小郡王必须走”,有一句话他没说,万一父子俩都遭遇不测,好歹为赵氏留一线血脉。
可这个提议,仍然被赵佑熙拒绝了,理由是:“儿臣知道父皇担心什么,但您仔细想想。如果我们俩都……留下他们母子,在这世间无依无靠,多可怜!还不如生死相随。”见父皇皱眉,补充了一句:“这也是太子妃的意愿,她老早就跟儿臣说过这样的话,父皇称帝,若一旦事有不谐,她不愿苟且偷生。”
赵延昌沉默了半晌,最后开口时,眼神已经变得非常坚定:“行,我们就一家人守在一起。此次跟秦决合作,朕知道他可能有诡计,但我们也有致胜的法宝,为父本来准备等你日后登基的时候再‘交’给你的,你爷爷也是临终之际才传予父皇。”
赵佑熙看父皇先从书架后面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拿出一面令牌,再把青天朗日匾额移开,后面出现了一个木楔,把木楔转动几下,匾额下面出现了一道‘门’。
赵佑熙刚想迈步进去,被父皇拉住,递给他一块布,示意他‘蒙’在脸上。然后道:“你随我来。”
赵佑熙跟在父皇后面走进密室,里面是一级级台阶,台阶走完,是长长的隧道,墙上的灯一盏盏燃起,走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后,两个人在一扇铜‘门’前停了下来。
赵延昌依照一定的规律按着‘门’上的铜钉,一面问儿子:“看出‘门’道没有?”
赵佑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赵延昌低声在儿子耳边说出了一个口诀,再按时,刻意放慢速度。然后问:“最后几个,按哪里?”
赵佑熙伸手指了指,他指哪儿,赵延昌按哪儿,一二三四,厚重的铜‘门’应手而开。
铜‘门’后面出现了两个‘蒙’面青衣人,赵延昌亮出手中的令牌,他们当即跪倒在地,口称;“参见宗主。”
赵延昌开口便问:“几位长老和护法现在何处?”
两人回道:“正在白虎堂议事。”
赵延昌打头往左侧的隧道而去,赵佑熙东张西望,满眼惊奇,他做了十八年安南世子,到现在才知道,安南王府下面居然有座地下宫殿,若非这次事件,父皇还不准备告诉他呢。
又走了一段距离后,隧道逐渐开阔,头顶上出现了天井,不再需要油灯照明。赵佑熙根据方位判断,这里应该是‘花’园的下方。难怪‘花’园里那么多假山,假山里那么多涵‘洞’,还四通八达的,其中必定有一处或几处是秘道的出口。
不久,他们面前又出现了一道铜‘门’,匾额上刻着三个烫金大字:白虎堂。
赵延昌转头对儿子说:“你来试试。”
赵佑熙默念着父皇教的口诀,小心按着‘门’上的铜钉,‘门’果然开了。
赵延昌再次亮出令牌,里面的十几个‘蒙’面人一起跪倒在地:“参见宗主。”
赵延昌朝正中主位走过去,招手让儿子在自己下首坐下,才开口问 “已经回来了多少人?”
为首的老者说:“昨天接到宗主的密函后,属下立刻发出召集令,十二个时辰内,两位长老四位护法六位堂主全部到齐,十二位执事到了八位,各堂弟子到了六成以上。”
赵延昌颔首道:“不错,比上次还快了。”
十几位大小首领同时拱手道:“此次非比寻常,吾国能否屹立于世。成败在此一举。”
赵延昌眼眸带笑地问:“你们也认为诈败之法可行?”
“可行!”十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宗主带领家眷离开皇宫,不管靖王和刘名录谁住进来,包管叫他有来无回。”
“如果他们互相勾结呢?”
那十几个人一起笑出来:“一回事。”
赵佑熙听懂了他们的意思,不管是靖王还是刘名录,他们都没打算放回去。那两方谁先灭了谁,或互相勾结,都是一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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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中午吃过感冒‘药’后,恨不得睡死过去,今天总算头脑清醒了,努力多更几章吧。
这是第一更。一起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