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下去吧。”屏退了众人，楚行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想一个人静静。

“是，陛下。”带着所有人全都走了，寝宫顿时就安静了下来，楚行撑着起身走到四面镜面前，镜子里的的人已经老了。

头发也快花白的，一去经年，岁月无法回首。

好半天以后，楚行才低声道，“出来吧。”

房间有人，一直都有，从最开始他就察觉到了，所以才屏退了那些下人。

但是过了好半天都没有人肯出来，什么动静都没有。

屋子里安静的很，什么都没有，楚行闭上了眼睛，这股气息很熟悉，有些似曾相识。

“是你？”好半天以后，终于回想起来是谁，楚行睁开了眼睛，冷笑一声，他当时下定决心要杀了楚萧瑟可是他的主意呢。

帘子动了动，后面的人并没有出声，一双漆黑的眸子观察着楚行的一举一动，见他行动有些迟缓，下意识的蹙了蹙眉。

看他的样子，这是中毒已深了吧。

楚行也不管他是否在想什么，絮絮叨叨的说着，“他死了，可是明珠的心也死了，她的眼睛里只有楚萧瑟，永远都看不到我。”

“如果我没有杀楚萧瑟，她的心里还有我一定的地位，可是我亲手杀了楚萧瑟，我不后悔，一点儿也不后悔，因为我拥有不了，楚萧瑟也别想拥有她。”

“我大概知道你是谁了，你不怕我告诉明珠吗？”说着，楚行忽然笑了起来，一双眼睛里满是阴鸷，大不了一起死，反正他现在什么都不怕了。

“哦？”听到他这句话，暗处的人才有了一些反应，慢吞吞的答应了一声，声音中满是不屑，“怕什么？又或者说，你觉得她会听你的？”

这个世界上，就算是大街上一个乞丐的话玉明珠都会信，唯独帝王楚行的话，她是一个字都不会信。

脸色一僵，楚行心里也清楚的很，玉明珠不会相信他，甚至还会更加厌恶他，苍老的手紧紧抓住了身旁的东西往地上扫去，发出很大的声音。

“你也别得意，我告诉你，楚萧瑟的死你也有一半的责任，事情关乎楚萧瑟，你觉得她会不会怀疑？”楚行阴冷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玉明珠最在乎的就是楚萧瑟，她会怀疑的，一定会的……

“有我的一半？”声音很慢，这几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最后在空气中消弭，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几分清越，听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

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男人过了好半天才慢悠悠道，“你……有证据吗？”

“你说你知道我是谁？你的猜测是否正确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孤傲的声音，压根儿没有把楚行放在眼里，他的身份没有任何人会知道。

男人低笑一声，罢了，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需要再过多逗留了，皇宫里可不好玩。

他记得，长乐宫似乎离这儿不远。

阶梯上大雪很厚，白茫茫的一片，这个冬天，注定了不会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