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眸子如同有潋滟波光流转，南烟轻笑一声，动作轻柔，她身上的冷香袭来，十分好闻。

这香是有毒的，她长时间和帝王相处，这香早就已经深入他骨髓了，所以，他注定会死的。

“你身上的毒，是我下的。”南烟是笑着说的，她想杀了他，很久很久以前就想了，可是她死了以后，她又该做什么呢。

睁大了眸子，对于这个答案并不算震惊，帝王反而有些满足，到最后，就算死也是死在了她的手里，够了。

“明珠，你不爱我，别……别人……也别想……得到你。”废太子的圣旨他已经写好了，到时候立七皇子为帝，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得到明珠。

“如果几位皇子都死了呢？”那除了楚江离，就没有人能够登上帝位了，她不介意，将那些人都杀了。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旁人都只觉得她对帝王太狠心绝情了，明明帝王为了她都已经放下了尊严。

可是，他们又何曾知道，他做过的那些事呢。

杀了她最爱的人，还杀了他的父亲。

“国师大人！你居然敢对陛下下毒！”声音提高了好几度，格外尖利，宫人齐声指责道，语气悲愤，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南烟，满是恨意。

厉色在眸子中一闪而过，南烟回过头，身上的气势威压倾泻而出，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那满是杀意的一眼让他们战栗。

“闭嘴！”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指责她？！她现在很想杀了所有人，不顾一切。

宫人被吓到了，缩在角落里战战兢兢的不敢开口，毕竟，帝王都没有指责她一个字。

“你说，那些朝臣知道，是你杀了萧瑟，也是你，杀了先帝呢。”当时她和萧瑟在蓬莱遇到了杀手，同一时，先帝也遇到了刺客，活下来的只有被萧瑟保护着的她。

让她亲眼看着自己深爱的人死在乱剑之下，看着自己曾经当做亲弟弟一样疼爱的人杀了自己的爱人。

那是怎样的绝望？

撕心裂肺都已经不足以形容，玉明珠的一生，前半生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当做珍宝一般呵护，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后半生，她失去了一切。

楚行又有什么资格幸福？

南烟的心很不平静，她被玉明珠的情绪影响了，玉明珠在恨，所以她特意穿了这件红色的衣裳过来，为他……送葬。

“朕……朕要死了，朕，不怕！”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已经死了，楚行冷笑一声，又忍不住咳咳起来。

就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

“陛下，陛下——！！来人啊！传太医——！！”宫人全部扑到床前，又一面唤着太医，帝王的情况已经很不好了。

声音格外激动，帝王要是死了，他们都要陪葬的，可是这几年有有几个人是心甘情愿追随帝王而去？

尤其是年轻些的宫女太监。

他们还有那么长的人生，他们不想死，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玉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