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紧了牙关，清欢身上满是汗水淋漓，唇角溢出了鲜血，一股血腥味弥漫着口腔，指甲嵌入了血肉中，那样的剧痛，清欢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此时只是身体上的疼痛，这世间有什么比得上至亲之人背叛的疼呢？

这都忍不了，她又如何有资格回去报仇？！

看着已经虚脱了的清欢，南烟收回了手，是她在控制，不然清欢早就晕过去了，这取灵魂，一定要在她清醒的时候，不然就没用了。

一缕白色的魂魄缠绕在她的手上，南烟十分满意，垂下手，被宽大的衣袖遮盖住了，“这些日子我让你跟着罂粟，可学到了些什么？”

交易当然是有代价的，她得到了她想要的，也是尽力给她，她想要的。

美人如同没有骨头一般，靠在美人榻上，等待着清欢缓过去。

瘫倒在地上，清欢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就像脱水的鱼一般，发丝湿漉漉的，满是汗水，在死亡的边缘徘徊着，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玉子殊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眨了眨眸子，他似乎，见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她，狐阿狸，难怪那么多人为她着迷。

三两步跳到美人榻上，尾巴甩了甩，闻着她身上的冷香，窝在她的胸前，合上眼睛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许久许久，清欢尝试着慢慢爬起来，可是好半天，她依旧动不了，身上似乎还疼着，让她有些心悸，心咚咚的跳着，很快。

“对男人，不能一味迎合……需要拒绝……”清欢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着，那些都是罂粟教给她的。

“你还要给他甜头，也需要让你自己足够的有魅力，才能让他，为了你而痴迷。”空灵的声音带着慵懒，美人儿玉手纤纤，每个动作都是极美的，夺人心神，眼睛会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那股子妩媚已经融进了她的灵魂里。

“是，清欢知晓。”泯了泯唇，清欢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地上认真的听着。

罂粟和她说了很多，一点一点的教着她应该如何把握男人的心，欲擒故纵，又要给他甜头，教她如何吸引一个男人，除了用身体以外，还要动脑子。

“去吧，再留你三日，三日后便离开，你知晓我的规矩，出去后你就是你，无关美人阁。”美人懒懒道，动作随意，清欢还想说什么时候，她已经合上了眸子，显然是不想再听了。

这三日是给她休息用的，毕竟是灵魂被取走了一半，南烟的手抚着玉子殊毛绒绒的身子，待大门合上以后，睫毛颤了颤，低声道，“执念，果然是无论多久都不会变的。”

无论是人还是妖，他们都一样。

清欢站在门外，手中紧紧的握着一盒东西，她知道，吃下去以后是不能后悔的，眼泪不挣气的落下，却立刻被擦掉了，有什么可哭的，她有机会报仇了。

……

夜灯点燃，清欢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那张脸，是那样的美，白皙如玉，吹弹可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美的如同九重仙子，这是梦吗？

清欢抬起手，葱白如玉，这也不是她的手，铜镜里的脸也是那样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