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爷主意,就是鲁士杰没上去。此时,蒋爷也问明白了徐庆与阎家结亲之事,很觉着喜欢。
白芸生、卢珍刚一过来,就敌住金永福、金永禄,乜云鹏对着艾虎,用十三节鞭抡开就砸,艾虎七宝刀往上一迎,呛的一声,把十三节鞭削去两节,乜云鹏回身就跑。
一晃他那鞭,就是号令,五百兵忽喇往上一裹,长短的家伙,往上一递。
这一阵好杀,如同削瓜切菜,挨着就死,碰着就亡,转眼间,横躺竖卧,尸横满地,血水直流,带着重伤的,死于非命不少。
金永福被刘士杰一镖打倒。韩天锦把他往肋下一夹回头就跑。金永禄被于奢用铛杵打了一个筋斗,栽倒在地,于奢一弯腰,也就把他夹于肋下往回里就跑。
乜云鹏一声令下收兵,就见那边当啷一棒锣呜,众兵丁如风卷残云,归奔悔花沟去了。
蒋爷说:“鸣锣收兵!”这边的全都回来。蒋爷这一来,就有出主意的人了,叫大众分一半人,回家中去取镢镐,这一半人搬石块叠墙子。
那一半人取来镢镐,挖战壕创立辕门。人多容易做,转眼之间,就叠了半截墙子,挖了几尺深的战壕,仗着是平坦之地,工夫不大,俱都挖好。
蒋爷教给他们,站墙子传口令,按军规营规的号令一般,叫阎芳给他们预备灯笼火把,换替着吃饭,换替着巡更、站墙子,然后就在里边一座大庙,作了他们的公所。
拿住的金永福、金永禄,带上来细问他襄阳王的事情。这二人并不隐瞒,就将王爷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又问他们朝天岭的地势,这二人也不隐瞒,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又问:“玉仙可曾到了没有?”回说:“没有到。”蒋爷一威吓两个人,这二人说:“我们已然被捉,问我们什么说什么,不说也是死,说了也是死,我们不说,白受些刑法,索性有什么说什么倒好,只要求老爷们,给我们一个快刑。”蒋爷又问:“白菊花在你们这里没有?”金永福说:“不但不在这里,我们连认识他都不认识。”蒋爷说:“也不杀你们两个,只等我们把大事办完,还放了你们两个。只要你们改邪归正,就算好人。”又派人把这二人看起来,不叫缺少他们的吃喝。
安顿已毕,大众就在庙内吃饭,都是阎正芳预备。蒋爷说:“阎员外,上朝天岭的道路,你可去过没有?”阎正芳说:“一概不知,谁也没往里边去过。”蒋爷又问:“这后山,可能上的去?”阎正芳说:“上可是上的去,就是绕的道路太远,非由汝宁府过去不可。走后山六十里路,到山顶之上,三十里路,有个交界,叫苗家镇,立着个交界牌。山上的人,不许私过交界牌往下,下面不许过交界牌往上。这交界牌,上面是山上的人看着,下面有苗家镇的人看着,如要私过交界牌,准其拘拿。”蒋爷问:“这是什么缘故?”阎正芳说:“这苗家镇,有我们亲戚,是我们一个连襟姓苗,叫苗田雨。他们姓苗的人甚多,全是打猎为生,他们常常打野兽,有用三眼镜的时节,山上听见三眼铳一响,就疑着有官兵抄山,因为此事,打过好几回仗,山上全部吃败仗。我们亲戚出来给说合着,立了一个交界牌,此后不许犯界。若要上这后山,非从此处不能过去。”蒋爷说:“除此之外,别无便道了么?”阎正芳说:“除此之外,别没有便道了。”蒋爷说:“既然这佯,今日晚间,从前边探探他这个岭去。”阎正芳问:“谁可探去?”蒋爷说:“我去探去。”阎正芳说:“从哪里去探?”蒋爷说:“由前边水面去探。”阎正芳说:“不行,十里地的水面,谁能有那么大的水性?”蒋爷说:“慢说十里、二十里我也能去,谁叫我这护卫上多加出水旱二字来。”阎正芳说:“就让四老爷水性行,他们还有许多的消息儿哪。”蒋爷说:“方才金永福不是说过了么?就是那滚龙挡,卷网水斗子,全不要紧的事情。”巡江太尉李珍、细白蛇阮成两个人说:“我们同你老人家一路同往如何?”蒋爷问阎正芳:“他们二人水性怎样?”阎正芳说:“我是一概不晓,打量着可以。”蒋爷又问:“你们两个人,在水中能看多远呢?”李珍、阮成二人齐说:“能看一丈五六”,蒋爷说:“不行,看一丈五六不算水性。”二人说:“我们虽看的不远,凫水十里地,绝不能乏。”蒋爷说:“那可就行的了。”艾虎在旁说:“四叔,我也跟了去。”蒋爷说:“你在水中又不能睁眼,去作什么?”艾虎说:“又不是在水中打仗,睁眼何用?我也能凫十里地的水,力不乏。”闹海云龙胡小纪说:“我也去。”蒋爷说:“咱们这几个人去,谁也不能顾谁。”大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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