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道:“我的专学是古代博物学,见到这些古代遗存物,便忍不住就想研究一下。”
“难怪了。”郑高恍然,他兴致勃勃道:“我对这片陆地上传说中的古代帝国也是十分有兴趣,怎奈平时只是一个人乱琢磨,不想今日遇见张兄……”
这个人似乎十分健谈,一开口就不见停下,而且根本不用别人接话,他的侄儿郑瑜站在旁边一脸无奈。
张御见此刻时间还早,玄府还未到开府的时候,自己站在这里正好吸摄源能,所以乐得与他奉陪。
不过他很快发现,郑高也当真是懂一些东西的,并非全是胡言乱语,还每每能发出一些独到的见解,故他也是出言肯定了几句。
只是这样一来,郑高获得了肯定,情绪也是更加高涨了。
在郑高滔滔不绝说了快一个夏时后,玄府忽然那便忽然响起一阵钟声,郑瑜赶紧一拉他的袖子,提醒道:“叔父,钟声响了,要进玄府了。”
郑高砸吧了一下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平时可是很少人愿意听他这般长篇大论的,今天总算过瘾了。他遗憾言道:“张兄,钟响三遍,玄府就只能进不能出,今日我们谈话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六枚章印上面各有一字,分别是眼、耳、口、鼻、身、意,只是远不及“存我”之印明亮。
他正要仔细看时,那光幕倏尔一散,就此敛去,眼前景物也是随之一变。
他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那空旷大殿之中,而不远处站着郑瑜及另外还有稀稀落落十来个学子,他们此刻脸上都是带着惊异与迷茫。
“诸位君子。”一个醇厚声音自前方传来。
张御抬起头,往声音所在之处看过去,就见一个年约四旬,身体宽胖的高大道人站在那里,不过与他方才所见的并非是同一个人。
那道人笑容温和,道:“诸位君子能成功感应玄府给予你们观读的大道之章,并且成功种下了‘存我’之印,从今以后,便是我玄修一脉门下了。”
张御微微低头,心中忖道:“果然是大道之章么?”
可是疑问不禁来了,如果方才见到的才是大道之章,那老师之前教给自己的那个,又是什么呢?
道人看着众人恍惚不定的神情,笑了一笑,道:“我名项淳,玄首嘱托我主理玄府内外诸事,诸位君子若有什么疑问,现下可以问我。”
郑瑜小郎看了看周围,迟疑了一下,壮着胆子站出来,他对着前方认真一礼,道:“学生郑瑜,敢问项主事,除了我等,不知余下之人又去了哪里?”
项淳笑道:“郑小郎且放心,这些学子感应不到大道之章,那自是与我玄府无缘,现在都已是平安离开了。”
郑瑜吁了一口气,露出开心之色,再是一拜,道:“谢谢主事解惑。”
项淳看向众人,目光缓移,道:“诸位君子还有什么要问么?”
张御思考了一下,他十分想知道自己此前所学到底是什么,与方才所见到的大道之章又有什么区别,可他本能觉的,这件事绝不能对外透露,即便提问,也不能让人看出他的本来意愿。
他想了一想,心中已是有了主意,对着上方合手一揖,道:“学生张御,有一疑问,想要请教项主事。”
项淳神情和善道:“张君子知有何话要问?”
张御把头微微仰起,朗声出言道:“学生方才想起了一句话,乃是《夏风》中的一句,想来我辈天夏人皆有听闻。”他目注看着上方,道:“大道玄浑乾坤载,天城百万裂云来,其中‘大道玄浑乾坤载’一句,何解?”
在场诸学子也多是面露思索。夏风中的词句他们可谓耳熟能详,可其中的解释却是多种多样,无有统一之论。尤其是这第一句,无疑是涉及到了大道变化,恐怕除了玄府,无人能做出正确的解释了吧?
项淳却是神情微变,他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陷入了沉默去,看上去倒好像是在听谁说话,半晌,他叹道:“本来这些不该在今日与你们说及,不过这位张君子既然问起,那就索性一并道与诸位君子知晓了。”
诸学子一听,无不是露出了关注之色。
项淳深沉目光看向底下所有人,沉声道:“大道之章乃是道之载器,我辈修炼者修持道法,就是通过观读此物,领悟其中的大道之理,不过万物分阴阳,造化演乾坤,此物也并非唯一……“
“大道之章分作玄章和浑章两部,你们所学习的,乃是大道玄章,亦是大道之正章!至于大道浑章……”
他顿了一下,神情无比严肃的说道:“你们要听清楚了,大道浑章有悖于正道,乃是恶章!而用浑章进行修持之人,那便是吾辈之大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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