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范宣子很喜欢听涂元讲这些,虽然不是法术,但是她觉得自己总算是不用一边走路一边背诵道经了。
大约过了半天的时候,终于来到了龙溪的源头。
在一片山前,龙溪的源头是在一处山坳之中,来到那山坳前便被人拦住了。此人虽是相貌堂堂,然而眼中却微有倨傲之色,大概是前来拜访艺云尊者的人太多,所以他才会这般。
涂元上前见礼,对方也是还礼,当听说涂元是来拜见艺云尊者之时,对方便说:“尊者正参惮静坐,神游天地,不便见客,道友请回,改日再来。”
涂元又问尊者何日醒来,他又说或是三五日,或是三五年,无定数。
涂元朝山坳之中看了看,只见那里有一片塔殿,虽不见高大雄浑,却与这山坳天地相合,一片似有若无的云气交织于山谷之中,远远看去,竟是一道庞大的云雾法纹。想要用神念去感应,面前的人则是说道:“道友请回吧,龙溪谷岂容外道窥探。”
涂元一愣,随之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自己,因为他的眼睛看在自己身后的银甲尸魅身上,定然是已经认出来了,虽说不能以所修之功法来定人之正邪,但是所修之功法却有很大的影响。
若是涂元自己将那尸魅一步一步的炼至银甲,那么这尸魅必定杀生无数了。
范宣子气鼓鼓的说道:“我们大老远的跑来拜见尊者,你说见不着就见不着,……”
她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涂元拦住了后面的话。
那人则是淡淡的看了范宣子一眼,说道:“这一地界皆知尊者名,有人三步一叩而来,有人九步一拜朝见,更有人呈上重礼求赐一面,若是凡俗皆可见,尊者哪得清闲!”
范宣子被呛得脸红红的,想要说回去,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得看着自己的师父。
涂元摸了摸她的头,说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勤拭,勿使惹尘埃。走吧,既是无缘一见,自当离去。”
说完涂元再朝着山坳之中行了一礼,拉着还是气鼓鼓的范宣子离去。
那银甲尸魅低吼一声,转身跟随着铃声而走。
那人站在那里倨傲的看着,手中拂尘轻摆,似乎要将涂元带来的银甲尸魅身上的凶邪之气给驱走。
对于他来说,如涂元这般路过的修士前来拜见尊者的不知凡几,若是人人都能得见,那尊者又哪有时间修行。
至于涂元离去之时念的话,在他看来不过是心中不甘之时故做高深的话罢了,这种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虚空之中出现:“有朋远来,岂能过而不入,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随着这声音出现,那龙溪之中有一团水气涌起,化为一个,散发着盈盈水光,然后步上岸来,直接拦在涂元的面前,拱手行礼。
“道友一路而来,却又匆匆而去,是贫道的之过来。”
涂元一见这水气所化之人,便知眼下的当是艺云尊者的神念结化,自是拱手行礼,说道:“尊者神游天地,在下不知,打扰了。”
“神游天地之机,****皆有,良朋来此,失不再得,随贫道进山小坐如何?”艺云尊者说道。
“荣幸之至。”涂元道。
艺云尊者那水云之气所化之人在前面前走,衣袍翻动,如风吹,身上灵光盈盈,竟是如真人一般。
那先前阻涂元进山之人目瞪口中呆的看着,看到艺云尊者所化之人走来,连忙垂首立于一边,言道:“弟子怕惊忧了尊者修行,故而阻人拜会。”
艺云尊者却并没有理会于他,而带引着涂元朝山中而去。
涂元走过那人身边,和艺云尊者一样,看也没有看他。范宣子倒是在他的面前哼了一声,惹得那人脸上怒气上涌,却不敢出一声。
一入那山坳之中,涂元便有一种温暖之感,不光是肉身的感觉,即使神念探入虚空也是如此。
对于修行人来说,陌生的天地是生冷的,常年修行的地方,神念沟连天地,那一方的天地灵气则会因为修士的神念沟连吞吐而汇集,慢慢的形成灵域道场。
这艺云尊者的灵域道场竟是一片温暖,让涂元感到诧异。
“路过此地,听闻此处有大德之人,现今一见,果真如此,不虚此行。”涂元说道。
“当得得道友赞益,倒是道友那一首道诗,虽是朴实,却唯有大境界之人方能悟得,贫道于那神游之中惊醒,见道友欲离去,匆匆而来,怠慢了道友。”
先前阻拦于涂元之人,跟在身后听着这些,脸色铁青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