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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吃过晚饭的陆舟来到了卡内基湖旁边,如往常一样沿着湖边的小路慢跑。
心情舒畅的他跑着跑着,便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到了最后,放开速度全力奔跑的他,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匹脱缰的野马。
仿佛只有那迎面吹来的寒风,才能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
然而,系统的药剂虽然改善了他的代谢功能,却并没有将他便成运动健将。
绕着湖边一侧的小路冲刺了不到五分钟,陆舟便气喘吁吁地停在了路边的长椅旁,抓着扶手慢慢坐下。
汗水从前胸后背渗出,黏在了贴身的衣服上,被冷冽的寒风渐渐吹冷。
那冰凉的感觉,冻的陆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然而依旧没法浇灭他心头的热血。
这时候,同样沿着湖边慢跑的莫丽娜,注意到了坐在长椅上喘个不停的陆舟,不由逐渐放缓了脚步,停在了长椅的旁边。
“……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莫丽娜用揶揄的口吻看着他问了句。
“没有,我现在感觉好得不得了。”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的陆舟咧嘴笑了笑,表示自己现在非常好。
只是,好的有点过头了而已。
用看神经病一样的视线看了他一眼,莫丽娜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
从运动腰带上摸出了一瓶矿泉水,她优雅地拧开瓶盖凑近唇边抿了口,接着侧脸看了气喘吁吁的陆舟一眼,用闲聊的口吻说道。
“马上就是圣诞节了,你打算怎么过?”
“就在普林斯顿过吧,我的学生提议开个派对,然后……”想了半天,陆舟也没有想到什么更好的安排,“然后就回家休息。”
一脸无语地看着陆舟,莫丽娜叹了口气,“这样的圣诞,听起来还真是可怜……你就没打算找个女朋友一起过节吗?”
这算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不过无所谓,陆舟都快习惯了。
“数学已经够难伺候了,女朋友这种生物,等哪天我闲下来再考虑吧。”用感慨的语气说到了这里,陆舟忽然意识到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不由斜了莫丽娜一眼,“我倒是差点忘了,你自己不也是单身么?有啥资格说我。”
“我不一样,我是独身主义者,感情对我来说是累赘。”轻轻甩了甩被汗水打湿发梢的金发,那淡蓝色的眸子里印着漠不关心的神采,“而且,可能就如你说的那样,数学已经够难伺候了。”
陆舟一听这话,顿时乐了。
“可我也没见你把数学伺候的多好啊。”
从最初认识到现在,他已经从本科生变成了教授,而她依然跟着自己的导师扑死在黎曼猜想的哈代临界线上,以至于连篇博士论文都没写出来。
当然,陆舟不是在幸灾乐祸,相反出于善意已经劝过她不少次,选择一个相对简单的目标入手。
结果很明显,她从来没听过。
莫丽娜愣了下,回过神来之后,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
她本是打算反驳的,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驳的底气,最后只能把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憋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
“你等着……今年八月IMO大会的报告会,我会让你收回这句话!”
撂下了这句狠话,她便站起身来,愤然跑掉了。
“我静候你的佳音。”
冲着那渐渐消失在湖边小路上的背影喊了声,陆舟笑着摇了摇头。
还说我呢,现在看看到底是谁受了刺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受点刺激就能做出成果来的话,受点刺激也好。
抹了一把额前的汗水,恢复体力的陆舟从长椅上重新站起,心情舒畅地沿着湖边的小路继续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