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说我是因为她才被人打伤抓起来的,但从她对我的态度来看,她并没有害我的意思。
而刚才那个男人称夏芸为公主,公主又怎会被关在牢里?
瞧那两人身上穿的都是上等冰丝面料,连头上戴的都是名贵的白玉簪,不似江湖中人。
公主?朝廷?难道他们是朝廷中人?
为朝廷效力,又有一身功夫的,那么便是爹曾经提到的锦衣卫了!
那两人都提到了一个时间,两天后。
两天后会发生什么?
穿胸之仇两日后报?是了,那人想报仇!想杀我!
为何要等到两日后?他们在等什么?
是了!定是等什么要紧的人!糟糕!若现在逃不了,两日后我便命丧他人之手!
那么夏芸呢?她是公主,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吧?
但贵为公主又为何流落江湖?想来皇宫中的生活也不好过,如笼中金雀,没有自由。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爹的尸首还在霹雳堂,我未能替其养老已是不孝,若连送终也做不到,那我便枉为人子了!
我得出去!我要出去!
熊倜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手握长剑,一剑刺向牢门上的精金铁锁。
“叮!”
一声轻响,反震之力震得熊倜虎口生疼,他不由被逼退了两步。
“小熊,你做什么!你身上还有伤呢!”
熊倜冷冷望着面露担忧的夏芸,说:“还有两日,时间不多了,必须逃出去!”
“那你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啊!”夏芸一把拉住熊倜,让其坐下,将手中的半个馒头与篮中的烧鸡、牛肉一同替了过去。
熊倜眉头轻拧道:“你不吃?”
“这些东西也就这汤还能喝,其他的都给你。”夏芸略带娇嗔的模样令熊倜心中一动,他摸了摸兜里的粗布,不由想起了岚。
“别发呆啊!快吃啊!”
熊倜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地吃完了食篮里的所有东西。
夏芸望着他傻愣愣的吃相,心中似有花瓣落镜湖,一层层的涟漪荡漾开来。
而熊倜却并未在意,他抹了抹嘴,再次起身,提剑刺向牢门。
“叮!叮!叮!”
剑尖与铁锁相击的声响在地牢内来回回荡。
夏芸秀眉微颦,不由担心起熊倜的身体,“小熊,够了!这精铁哪有那么容易斩开!你再刺下去,你的剑可能就要断了!”
剑要断了!剑要断了!要断了!断了!
这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熊倜的头上。
他立刻收了剑,紧张地端详着。
剑刃已经卷边,的确如夏芸所说,若再刺下去,剑就要断了!
不!剑不能断!这是师傅的剑!这是爹的剑!不能断!
熊倜紧了紧手中的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犹如走在绝望的悬崖边,下一秒便有可能心神失守,面临崩溃。
他望向如水般银亮的剑身,脑海中闪过的均是逍遥子的英容笑貌与为数不多的经验教诲。
熊倜猛然惊醒,双眸中闪过精芒,剑气!
我就是剑,剑就是我!我还活着剑就不会断!
熊倜再一次提剑,刺向牢门。
这一次,他的剑没有碰到精金铁锁,而是隔空刺去。
绝望之中,熊倜终于悟出师傅所言的最高剑术“一剑刺向太阳练到最后就能发出传说中的剑气”!
剑气一出,铁牢瞬间被破。
“哐当”一声,铁链落地。
夏芸惊讶地合不拢嘴,熊倜一把拉住她的手,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