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相东是在和新媳妇窦大脚回门后的第二天才决定把岳父窦老成接回家来住的。
但,真正接回来,却已是七天以后的事儿了。
那天,惠相东还没睡梦中,便朦朦胧胧听到耳旁有人在抽涕,睁开眼睛一看,却是躺在身边的新娘子窦大脚。惠相东连忙爬起来,一边替窦大脚抹去眼泪,一边问道:“你这儿是怎么了?昨晚睡觉时还好好的呐?这儿怎么就哭了呢?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窦大脚推开慧相东的手,抹了把眼泪道:“你睡你的,我没事儿,你别管。”
惠相东道:“你这儿是什么话?你现在是我的老婆,你受了委屈,我不管那成啊?”
窦大脚披上衣服,又抹了把眼泪,道:“天还早着呢,你再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惠相东爬起身,一把拽住窦大脚道:“事儿还没说完呢,做啥饭做饭。”
窦大脚强笑道:“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儿,也没人给我委屈受。就是刚才有点儿想我爸了,现在已经好多了。你睡吧。”
惠相东笑道:“我还以为啥事儿呢。想你爸了,想你爸有啥好哭的?想他你就去看看他呗,都住在一个镇上,又没人拦着你,不让你去。真是个傻孩子。”又一想,不对呀,昨天回门才刚刚见过面,哪儿就至于想哭了呢?急又搬过窦大脚的肩头道:“不对,你没有跟我说实话。大脚啊,咱俩可是两口子,是这个世界上最近、最贴己的人,你有事儿怎么能瞒着我,不告诉我呐?即便我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办法,也帮不了你,至少你可以把心里话倾述出来吧?心里也能好受些吧?好歹也有个人替你担当些吧?”
窦大脚的眼泪便又扑梭梭地滚落下来。让惠相东没想到的是,窦大脚还真是想窦老成落的泪。
却原来,昨日回门,窦大脚见到父亲就有点儿眼圈儿泛红,毕竟父女相依为命二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分开,彼此哪儿能没个想念?及至吃完了饭,窦大脚收拾罢碗筷,看到父亲早上吃剩的半块窝头,一小碟咸菜,想到自己是是吃喝不愁了,可是父亲却还要苦巴巴在家里苦熬。自己不在身边,父亲的饭谁做?父亲的脏衣服谁洗?越想越伤感,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惠相东也是粗心,看到窦大脚流泪,竟没想到这一层,还只道是窦大脚在娘家二十几年住习惯了,舍不得离开呢,还驴唇不对马嘴地劝慰了窦大脚一回。
惠相东为人一向开明,听了窦大脚的话便笑了,道:“我还以为是啥大不了的事儿呢。就是这儿点儿小事儿啊?就这儿点儿小事儿也值得你哭鼻子抹眼泪儿?大脚啊,你记住这儿句话,咱俩成了亲,你爸也就是我爸,你的事儿也就是我的事儿,你说你爸的事儿你咋还能不对我说呢?你是不是对我没有信心?或者就是不相信我?你不就是放心不下你爸一个人生活吗?那你就把他接过来住不就行了吗。咱家又不是没他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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