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周继成余怒未消。
“来人,传证人上堂,我要问清楚刚刚发什么了什么。”
衙役官差跑到群贤楼前,见刚刚看热闹的人早就作鸟兽散了,只有那个来报信的青年人还在。
“刚是你来报案的吧?跟我们走一趟!”
“好咧!”
衙役刚把青年人大会大堂,守门的兵丁就跑了进来在周继成耳边低语:“老爷,皮爷在门前求见。”
“皮爷?让他进来。”周继成皱起眉头。即便两人是挚友,通常也要在互相拜访之前先要送出拜帖,约定时间后再来拜访,否则就是不速之客,极缺礼数,乃是京城名流交往的大忌。
不一会皮爷小跑着来到大堂,胸前长长的花白胡须抖来抖去,就像随风摆动的残柳。
“周兄,小甥不懂事,你可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令甥?我不曾见过啊。”
“喏,就是这位,他是我远房外甥叫张富贵,这孩子愣头愣脑的,不知道他闯了什么祸。”皮爷站在大堂当中气喘吁吁,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指着刚刚来报信的青年。
“舅,我没闯祸,我看见有人打架就来报案了!”
“不错,令甥胸怀公义,是个好孩子。”
“那大人,您看能不能让我在顺天府寻个差事做?”
“这孩子,胡闹!周兄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这外甥既不认字,又没武艺,什么都不会干。我妻妹临死前把他托付给我,让我帮他找个出路。到现在三年了,他什么都没干成,就怕到我死的那天他也还这德行,可就没人养活他了。”皮爷说着眼睛微红,几乎要流下眼泪。
“皮兄,我就问你一句,这孩子怕脏么?”
“他什么都怕,就不怕脏。”
“那正好。顺天府小牢一个狱卒突然不知去向,这孩子只要胆大正好可以干这个。”
“周兄,狱卒这么危险的事……”
“放心吧,小牢里最多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最多关个三五天,没人会想着越狱,更没人会来劫狱。狱卒只管打扫打扫牢房,开门关门之类的小事即可。”
“周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孩子笨手笨脚,惹出什么祸来就要了我的老命了。”
“舅,府尹大人都说我能行了,您还不信我能行咋的?我要干什么您都不让我干,我也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真的就靠您养我一辈子?我要是自己挣不来钱我就不娶媳妇,看您怎么跟我死去的爹娘交代!”
“好孩子,有志气,皮兄,既然令甥如此坚决,你就让他一试吧。”
“他要是惹出什么乱子……”
“皮兄,我知道你护着孩子,但是就算是飞禽走兽,在孩子长大时也要赶离巢穴让它们自谋生路,何况是人?你这样宠溺孩子就是耽误他前程,今天的事就这么定了,你要是不同意就是驳我面子。”周继成的话就像断案书上的大红勾,端庄而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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