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师修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同学拆封的手指。
同学笑了笑,说:“即使是化学品,也没事的。”
说着,一下就打开了箱子。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白色的围巾。
软软的,看上去就很舒服、很暖和。
“咦……”
韩师修可惊讶了。
有人给自己邮寄了一条围巾——
正纳闷着,手机就响了。
一看来电显示,邹思久。
“刚才在开会。”邹思久笑着问:“你找我?”
“嗯……”
“东西收到了吗?”
“咦……?”韩师修看着那围巾,说:“这是你送的?你为什么给我邮寄了一条围巾?”
邹思久笑了一声:“那天看你冻得哆哆嗦嗦……周日有事去了一趟商场,正好看见一条围巾,觉得很适合你,就顺手买了。”
“嗯……?”韩师修有点纠结了:“买……你买的?很贵吗?”
“不贵。”邹思久说:“呃……不是特意买的……你之前不是送过我一个……那什么‘财运亨通’的符么,恰巧看见这围巾,就回礼了。”
“哦……”
听到邹思久说不贵,韩师修稍微放下了心。
礼尚往来,这也正常——
“那个……”韩师修看着那箱子,又问道:“你为什么要用一个画着骷髅头的箱子来放这条围巾——”
“嗯?”邹思久好像完全没印象,回忆了几秒,才说:“哦……那个……随便拿的。我的公司还生产甲醛灭菌柜,那个箱子原来是装甲醛的。有什么问题么?”
“没……没有……”
韩师修在心里想,邹思久他自己什么都不在乎,这不是问题,但是他总假设别人也什么都不在乎——
“邹思久。”韩师修说:“晚上有空吗?”
“嗯?有。”邹思久回答得挺快。
“见一面吧。”
我好将那九千八百块钱还给你——
“行。”
晚上,在校园里看见邹思久的时候,韩师修愣了一下。
因为邹思久,颈子上也戴着一条一样的围巾——
邹思久戴这个相当的有味道,有那么一点风流倜傥的感觉。
反观自己,只是随随便便地把自己缠住了……
“邹思久。”韩师修迎上前去:“你……你给自己也买了一条一样的围巾……”
“嗯。”邹思久眼睛里也带着笑:“一样的。”
韩师修傻乎乎地也跟着笑了笑。
“那个,”韩师修说:“你转账的时候转错了,竟然转给了我一万块钱,你真是太糊涂了。”
“哦?”邹思久问:“是么?”
“是啊,不信我可以给你看短信。”韩师修说:“我没有网上银行……我们一起去ATM上面取款,你拿回去吧。”
“不用。”邹思久说:“放你那吧。”
“……哎?”韩师修睁大了眼睛:“这怎么行呢?”
“放你那也没什么,需要的时候我再要回来。”
“那不对……”
“怎么不对?”邹思久说:“现在放谁手里都没区别,以后如果我的□□再不能用,找你就行了,算是暂时留你那吧。”
“不对……”
“哪天要是绝交了,分开了,我再要回来。”
“要是丢了怎么办?”
“放在银行里不会丢的。再说,丢了就丢了。”
韩师修还是将头摇得像个破浪鼓一样:“不对……不对……这个逻辑不对……”
“这个逻辑有什么不对?”邹思久好像已经不想再说了:“你我互为唯一的支持者。这么亲密的关系,干吗分那么清?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一个东西放谁那不是放?丢了就丢了,计较那个多没意思。对我来说真不是什么大钱。等哪天这种关系不存在了,我再要回来不就得了?这个逻辑对得很。”
韩师修已经被邹思久给说懵了,就只是机械地否定:“不对……不对……”
“韩师修。”邹思久怕韩师修不懂似的,又补了一句:“那钱你可以随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