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思久闻言收回了手,站起身,说:“现在当然不疼了。”
“……咦?”韩师修说:“我以后也不会疼的。”
末了,又不是很确定地加了一句:“我是这样认为的。”
韩师修作为一个严谨的科学工作者,自然不是轻易对未来的事情下定论。
“不一定。”邹思久看了看韩师修,说:“虽然我会尽最大努力,但是——可能还是会疼一两次。”
“……咦?”
韩师修可茫然了。
为什么会疼?
还有,这跟邹思久有什么关系?
正茫然着,邹思久却已经站起身来,随手拍了拍韩师修的屁-股:“手感不错。”
……
韩师修使用了邹思久制作的绿豆枕。
一开始真是不舒服。
在还没有习惯之前使用这个,简直让人有点无法入睡了。颈子下面垫着个东西,又别扭又难受。况且,自己的颈子形状还是不对的,如此强行矫正,就更令人觉得不自然。
但是韩师修坚持着,还是没有将绿豆枕扔到一边去。
韩师修想,一方面,这是为了长久的健康。良好的颈椎对于一个科学家来说至关重要,关系着终生的事业,他韩师修可不是一个不能吃苦的人,自然不会贪图一时的享乐而忘记了最重要的追求。
另一方面,韩师修想,这是自己收到的唯二的两件礼物之一,而且……还是邹思久亲手制作的……一定要珍惜。
是的,一定要珍惜。这代表着邹思久的关心。看这蹩脚的针法就知道,他为了这个绿豆枕颇费了一番功夫。自己一定要充分使用这个枕头,让其发挥最大的价值,一定……不能辜负了邹思久的辛苦。
清醒的时候,韩师修就睡在床上数绵羊,然后突然想起曾经听实验室里的人说中国人数绵羊是没有用的,因为绵羊的英文sheep与睡觉sleep发音相似,所以外国人才数绵羊,中国人应该数的是水饺。于是韩师修又数水饺。数着数着肚子就饿得咕咕叫,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最后打开电脑播放了一段英语新闻,才终于睡着了。
这样过了几个晚上之后,韩师修总算习惯了绿豆枕,也总算……可以自然地进入梦乡了。
虽然……每天早上起来,都发现绿豆枕已经不在自己的颈子之下,而是在脑袋的下面。睡梦中的自己感到不舒服,所以往下挪了挪,干脆将绿豆枕当做真正的枕头来使用了。
这可怎么办呢……
韩师修有点摸不准自己移动位置的时间。
如果刚一进入睡眠就移动了位置,那可就没什么用处了……
……
就这样,韩师修因为颈椎的事折腾了一个星期。
——周六一大早,邹思久又打来电话。
“韩师修,”邹思久说:“去图书馆。”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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