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一脸酒色过度的模样,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文不成、武不就的浪荡纨绔子。
这种人,他们可见得多了。
“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天香社的大门,就那种货色也能进得去?”
一个年轻的女武者低声说道。
他们四个武者,都是“鸣剑山庄”弟子,个个都有六品修为,内力虽然深浅不一,但都有一手犀利剑法。
若前来拜访的是武士,便由他们评判对方武功。
功夫需得到他们认可,方有资格进门。
不过门口这四个鸣剑山庄弟子,并不认为迎面过来的那个公子哥会武功。
就他那一脸肾虚模样,只怕稍微跑两步,就会累得喘不过气,哪有半点懂得武功的样子?
他应该就是个花钱买了些诗作,想用“文才”蒙混过关的无能之辈。
正猜测那位公子哥要怎么耍手段时,就见对方昂首阔步走到大门前,唰地一声展开折扇,状似潇洒地摇了摇扇子,悠然说道:
“在下‘空虚公子’季如雪,南方人士,游历途径庐陵府,对天香社闻名已久。听闻天香社今晚有场文武诗会,特来登门拜访,欲一睹诗会盛况。”
空虚公子季如雪……
这名号太冷,听得“鸣剑山庄”四个弟子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差点忍不住双手抱臂搓起胳膊。
那念书的书生干笑两声,起身一揖,问道:
“原来是季公子。今晚敝社确实有场诗会,不过季公子可知敝社规矩?需得指物赋诗一首,或是展示一番琴棋书画任一才艺,得我等认可,方能进门参加诗会。”
沈浪呵呵一笑:
“在下一介武夫,虽然素来仰慕文华风雅,可惜本身对这些没甚天赋。不过我听说,天香社也接受武夫拜访。今晚诗会,也是一场‘文武诗会’,不知在下可否以武登门?”
武夫?
那书生疑惑地打量沈浪两眼,又侧首看向那四个鸣剑山庄弟子。
那四个鸣剑山庄弟子也是一脸诧异,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沈浪,却怎都看不出来,他浑身上下,究竟哪里有半点武人风彩。
一个鸣剑山庄男弟子皱眉道:
“季公子,你不是在说笑吧?恕在下眼拙,实在看不出季公子身具武功。”
又一个鸣剑山庄女弟子笑嘻嘻说道:
“季公子,你身子骨好像不太硬朗?莫不是有什么隐疾在身?若体虚气弱,强行练武,可是会要人命的哦。”
被这两人质疑暗讽,沈浪却也不恼,只笑道:
“季某这副模样,瞧着确实不大像武人,也难怪几位误会。
“但几位有所不知,季某两年前,修炼家传绝学‘寒冰掌’时,不慎练岔了气,损伤了经脉,寒毒侵袭之下,方才变成如今这般体虚气弱的模样。
“不过季某只是外表看着不太硬朗,身子却是早已大好了。还因祸得福,修成了这门已有三代长辈无人练成的家传绝学。季某自信,凭这手寒冰掌的功夫,当有资格进门参加诗会。”
“这……”
听他这么一说,几个鸣剑山庄弟子倒是收起了轻视,彼此对视一眼,再看沈浪时,神情已变得郑重。
武功这东西,可半点也掺不得假,是不是真正的高手,伸手一试就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