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嘴角又是一抽,只不过此次不是乐的,而是气得,恨不得自己想抽自己两嘴巴,有毛体悟啊,编不下去了吧,让你装,让你装。
但是看向对面一脸恳切的李承乾,房遗爱无奈还是得编下去啊,突然灵光一闪,房遗爱眼珠一亮:“小弟便以这蚂蚁给高明兄讲讲这治国之道。”
李承乾双眼变大,嘴巴张开,显然是被房遗爱的语气吓到了。治国之道如烹小鲜,可是丝毫不得马虎的,房遗爱竟然敢开如此大口。
房遗爱看李承乾的反应,心里大喜嘴上却说:“高明兄不必惊讶,我这只不过是一些治国心得而已。”
“就是心得,俊哥也是有大才之人,还请俊哥明言。”李承乾终于恢复了平常。
房遗爱见状也不禁点了点头:“在讲之前弟先说一句揭语作为引申。”
李承乾点头表示明白。
“所谓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兄可知其意。”
“此言为兄倒是略有心得,蝼蚁和飞蛾都是卑微之物,却要爱惜其生命,正是佛家倡导的众生平等。”
“高明兄此言丝毫不差,你看那蚂蚁岂不正是蝼蚁,蝼蚁虽小却要爱惜其生命,那百姓和朝廷相比呢?”
李承乾恍然大悟:“莫非高明兄的意思是百姓对于我们来说亦是蝼蚁,我们应当爱惜百姓。”
“正是如此,此意正是要让朝廷要以人为本。”
“好一个以人为本,俊哥果然大才,从一个区区蚂蚁就能悟出此理,果然不凡。”
房遗爱听见此言,心里也是激动不已,此时其那装什么的心情已不能遏制。不把自己装的那什么尽情散发出去,非把他憋死不行。表现到具体上就是房遗爱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李承乾有些不敢相信:“俊哥,莫非还有其他哲理,我没有参透。”
房遗爱一脸微笑:“然也。”此时房遗爱的内心是激动的,前世看电视上那些谋士运筹千里之外,面对谋主的问答都是说出然也,果真风骚至极啊!今天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李承乾正襟危坐:“还请俊哥解惑。”
“高明兄,你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看见其蝼蚁的弱小,却没有看见其强大。蝼蚁虽小,却能将数倍大于其的昆虫扛起,然否?”
“是。”
“何因。”
“不知。”
“乃是因其团结。”
“俊哥的意思是一只蝼蚁力量有限,许多蝼蚁却能干成一只蝼蚁无法做成之事。”
“正是此理,一个百姓力量有限,但千百万百姓呢?高明兄可还记得前朝之覆灭?”
李承乾显然是想到了些什么,脸色有些发白。
房遗爱倒是并不以为奇:“高明兄,在此弟送你一句话: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李承乾如遭雷击,久久才回过神来:“俊哥此言当是振聋发聩,为兄受益匪浅啊。”
房遗爱心里一片得意,提前把李世民的话说了出来,果然甚是有成就感啊!
李承乾既要再开口,刚好高阳身边的侍女前来让房遗爱前去和高阳相见,面对还想请教的李承乾,房遗爱直接以一句贪多嚼不烂搪塞过去,谁能阻挡房遗爱前去相见他的小高阳呢。
跑到殿门口的房遗爱似乎良心发现:“高明兄,刚才我给你讲的别往心里去,那都是我编的说着玩的,别往心里去。”房遗爱为何如此,实际上是怕和李承乾相处久了被李承乾发现其爱装啥的那习惯,这不是怕秋后算账吗?
望着急奔而去的房遗爱,李承乾怅然若失:“莫非自古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吗?连俊哥大才也不得幸免?”
不知何时,李世民竟然从殿外走进来,看着自己迷茫的长子:“承乾,你可曾迷惑房俊是否在骗你?”
李承乾看见李世民并不惊讶,显然李世民经常到来崇文殿。“儿臣感觉俊哥所讲确是哲理,为何他却说是骗儿臣的呢?”
“他就是骗你的。”
“可是......?”
“他对你说的话并不是他早已想到的,而是看骗你有趣便现场编造,只是为了逗你玩而已。”
房遗爱的举动能骗过李承乾,却不能骗过李世民,房遗爱几次的神色波动早已被李世民发现。李承乾显然对这个结果无法相信,自己引为哲理的话只不过是别人信口而说!放在谁身上恐怕一时都无法接受。
“承乾,此时你心里不好受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房俊已经向你说明是骗你的,证明他本就不是存心骗你的,而是和你闹着玩。”
“确实如此,儿臣执拗了。”
李世民见状也满意地点了点头,显然对长子的心性甚是满意:“难道你就没想过房俊信口而编的话便是哲理,他的才华又该如何?”
李承乾闻言先是大喜,紧接着又是眉头紧锁。
“皇儿是否为不知如何榨取房俊的才华而苦恼?”
“正是如此。”
不知为何,李世民突然奸笑起来:“难道你忘了你的皇妹高阳了吗?”
李承乾大喜:“父皇果然睿智。”
李承乾站在一边显然在为自己的计划喜不自胜,另一旁的李世民嘴里在不停地念叨着:“百姓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言大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