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揉面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没有,倒也不是臣妾有多贤惠,宽容,只是臣妾入宫以前就知道,陛下与先皇后感情至深,而太子,更是年幼丧母,陛下偏爱他,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一开始就没有过多的期待,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怨怼了。”
皇帝沉默良久,最后苦笑:“你向来想的明白!”
皇帝那一日在皇后宫里宿下,第二日,皇帝便接见了北疆使臣,将两国的婚事定下。
被定下和亲的公主,是娴妃的昭阳公主。
娴妃跪在御书房前整整一日,皇帝都无动于衷,最后还是皇后去将人带了回来。
只是娴妃不知进退,咬牙切齿的指着皇后咒骂:“……你这个黑心的妇人,为了不让你的女儿远嫁番外,就将我女儿的婚事强夺而去,你这个黑心的妇人,你必然天打五雷轰,你不得好死……”
大约是娴妃气数尽了,皇后想着她因为女儿的事情,心中难过,并不打算与他计较,昭阳也跑来为母妃求情,就在皇后让人将娴妃带回去的时候,皇帝竟然来了。
皇帝却不如皇后那般好说话,在听到娴妃咬牙切齿的咒骂以后,第一时间让人将娴妃拖了下去:“以下犯上,杖责二十!”
任凭昭阳怎么哭求,皇帝都没有松口。
娴妃生生的挨了二十杖,人已经昏死了过去,昭阳哭的肝肠寸断,皇后虽然不明白皇帝好端端的怎么变了性子,但还是先安慰了昭阳,把人送回去了,才找到皇帝。
“陛下这是做什么,昭阳和亲,娴妃心里难受,她要说,就让她说几句就是了!”皇后回到宫里,见皇帝还在那里坐着,便忍不住说道。
皇帝看了一眼皇后,随后说道:“让昭阳和亲,是朕的意思,她若有什么不满,也该来找朕说话,同你叫嚷,算什么?”
“这是后宫,她心里有委屈,与臣妾叫嚷,就随她去叫嚷,失了女儿她该有多心痛!”皇后无奈的说道。
皇帝看着皇后许久:“你性子绵软,总是不够心狠,这一点,然儿像你!”
皇帝忽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皇后都有些奇怪:“什么?”
“你是皇后,合该决绝一些!”皇帝轻声说道,“然儿就是像你,优柔寡断一些!”
皇后恍然:“陛下这是在敲打臣妾呢,说臣妾将然儿养坏了?”
皇帝摇头:“然儿是个好的,温厚纯良,只是不够决绝!”
皇后越发的看不懂皇帝了,也就懒得再和他多说,只是低声念叨:“北疆苦寒,昭阳哪里吃得了这些苦,得多给她备些嫁妆,国库里出一份,我在出一份……昭阳的性子刚烈,就怕到了北寒要受苦……”
皇帝听着皇后细细碎碎的念叨,知道她是真的心疼昭阳,便说道:“再从朕的私库里出一份,多备着陪嫁的人,医女多一些,这样在北疆也不用求人!”
“陛下分明也是不舍,又何必要训斥他们母女呢?”皇后叹息,“没得伤了昭阳的心!”
“知道了,晚些时候,朕去看一看!”皇帝无奈,只得这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