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楹沉默半晌,最后还是问道:“姑娘,这位颜姑娘,说到底也是个嫡女,怎么会这般不受待见?”
许清墨拿起昨日看的书,笑了笑:“有些东西,不是抢来了,就是你的!”
花楹还是不懂,一脸的茫然。
“其实,所谓的嫡女,很多人看中的不是身份,而是作为嫡女所受到的教养!”许清墨轻声说道,“她虽然过继到了颜大娘子的名下,但依旧是她亲生母亲抚养的!”
“啊?都已经过继给颜大娘子了,又怎么会让妾室抚养?”一旁的曲莲听了一耳朵,更是满脸的震惊。
“那个妾室是个有些手段的,颜大舅舅与颜大娘子是年少夫妻,感情颇好,这个妾室横插一脚,最后还逼着夫妻俩给了颜朱诺一个嫡出的身份,这个女人,厉害得紧!”许清墨淡淡的说道。
花楹有些心慌:“那姑娘还让她到府上来住,万一……”
“当她是客人就是了!”许清墨打断花楹,“没什么事不要理她,更不要招惹她!”
许清墨都已经这么说了,花楹自然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不情不愿的应下。
颜朱诺也不是第一次来宁远侯府,这是许家的老宅,但是这些年,宁远侯就一直住着,每年在修缮上都要花好些银子。
相比许清灵,颜朱诺的日子过得更要拘谨些,毕竟她的嫡女名头来得不干净,也不能指望嫡母真的把她当亲生女儿照顾。
但是碍着面子,她还是给了帮忙搬行李的小厮一个荷包。
小厮面上笑着谢了,一出门就忍不住嘟囔:“竟然就给了几个铜板,打发叫花子呢?”
“能给就行了,难不成你还以为是咱们姑娘啊,打赏的都是真金白银的!”另一个拍了拍他的肩膀。
“晦气!”小厮“啐”了一口,将铜板拿出来,随手就将荷包丢了出去。
一直到小厮走得远了,才从角落里走出来一个婢女,她弯腰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荷包,轻轻地拍了拍尘土,细心地放进了怀里。
婢女是颜朱诺从小到大的贴身丫头,兰馨。
兰馨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颜朱诺一眼就瞧见,她的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受了委屈的,便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兰馨委委屈屈地从怀里拿出那两个荷包:“姑娘辛苦绣得荷包,竟然被那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给丢在了路上!”
颜朱诺看着荷包上沾染的尘土,眼中闪过一瞬的羞恼,但是随后还是说道:“我们寄人篱下,他们狗眼看人低,也是有的,你犯不着因为这些人委屈!”
“兰馨知道,只是兰馨实在是替姑娘委屈,大娘子实在是容不得人,怎么就能因为姑娘顶撞了她一句,就将姑娘赶了出来!”兰馨越想越气。
“因为我不是投生在她肚子里的!”颜朱诺走到兰馨身边,轻声安慰道,“这么些年,她一直怨恨我小娘,对我不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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