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听见了琴声,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说要听曲儿呢。
果然是这几天咸盐吃多了,都干出这事了。
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眉心。
琴声停了,牡丹上前倒了茶给她,“可是奴家的琴声扰了公子?”
宁云筱抬头,接过茶,“你弹的很好听。”
都把她的瞌睡弹没了!
牡丹掩唇一笑,“以前没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是何方人士?”
“姑娘呢?”宁云筱喝了口茶,“原,祖籍哪里。”
“红尘漂泊多年,奴家已不知祖籍在哪里。”牡丹说道,面染愁色。
“如此,我也算是浑荡无根了。”宁云筱笑了笑,她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兜兜转转也没个能停歇的地方,“我与姑娘也是同命之人。”
“奴家卑贱,何敢与公子同论。”牡丹说道。
话音落,外面响起敲门声,翠儿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
牡丹柳眉一蹙,“何事?”
“礼部尚书大人已经过来了,叫姑娘过去呢。”翠儿说。
宁云筱眉头一挑,“礼部尚书?”
“公子…”牡丹颇有些忐忑。
宁云筱先她一步问道,“姑娘是先应下了礼部尚书?”
牡丹点头,“但原本不是这个时辰来的。”
“即如此姑娘就去吧,待晚些时候再与我来弹奏一首。”宁云筱说道。
“公子大度,奴家一定来。”牡丹感激的应下,抱着琴起身,施了一礼,方才离去。
另一边,桥上岸边轩室里坐满了人,美酒佳肴,盈盈笑声不断。
上首坐着礼部尚书,年逾四十两鬓却已经花白。
下首老鸨给他斟酒,流露着讨好和恭谦。
礼部尚书催道,“牡丹怎么还不来?”
“牡丹一听是大人您来了,正在房里打扮呢,大人莫急,一会儿定就来了。”老鸨笑着说,恰好外面的门开了,她听到了动静,头也不回的说,“看,这不来了吗!”
话毕转身,见只有丫鬟一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牡丹人呢?”
丫鬟蹲下来意欲和老鸨耳语。
“哎,话还是大家一起听的好。”礼部尚书却叫住她。
丫鬟犹豫。
礼部尚书冷了脸,“怎么?本官听不得?”
丫鬟一哆嗦,连连摇头,“牡丹姑娘不知道大人会提前来,便接了另一个客人。”
此话一出,顿时就有一个妓|女欲言又止的说道,“能得诸位大人赏识,却不知福,还跑去接别的客人,这牡丹真是……”
礼部尚书一听,立刻冷哼一声。
老鸨哪里敢得罪他,心中将那个说话的妓|女骂了个狗血喷头,脑中计策一转,来了主意。
“大人莫怪罪,牡丹也是被逼的。”她跪下说道,“那客人见牡丹貌美,就花了大价钱要牡丹陪他,还流露出威胁之意,牡丹无法,只得答应,本来是定下明天的,可这客人非要今天,牡丹就是表明了大人您要过来,都没能躲过去。”
她说完,就开始抹泪,心中暗道,点了牡丹这位爷,对不住你了,谁叫你运气不好,非挑了今日,你就过来让礼部尚书大人撒气吧。
礼部尚书听得此话顿时大怒,“当真?何人如此放肆!”
今日几位同僚都在,他绝对不能失了面子。
他这里话音落,门又被推开了。
牡丹抱着琴急急而入,跪下施礼,“奴家来晚了,诸位大人莫怪罪奴家。”
她说完,不见人回话,不由心中疑惑,一抬头,就见众人都在看着她,个别两个妓|女的脸上还有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不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敢说话。
礼部尚书坐直了发问,“牡丹,你何故来晚?”
牡丹笑了笑,面不改色的说,“奴家在房里打扮啊,大人这是怎么了?”
“哎呦我的女儿啊,你就是怕给大人惹事,也不能这么忍啊。”老鸨一把扑上来,“明明就是那客人硬逼着你去赔他,你怎的不说啊。”
牡丹顿时心中一跳,怒视着老鸨。
这样祸推祸的事情老鸨已经干过不少了,没想到今日却用到她的头上来了,当真可恨!
礼部尚书在上面问,“牡丹,是还是不是?”
一旁的同僚劝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人何必计较,今日只要玩的舒心便是了。”
礼部尚书却说,“监察所言正是,不过那人也必须惩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