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世上,大多时候都是事与愿违的,你提防的越谨慎越小心,事情发生的时候往往就越平淡越波澜不惊。
席相尧没有想到,他不过晚去一个小时,林苏茶就出事了。
她的神经本就紧绷而敏感,在七点醒过来没见到席相尧时就开始急躁了。她想着等一等,可意识不依她,她越发的烦躁,在那短短的几分钟里,她感觉到有东西在抽吸她的脑子,剥离她的意识,难受的酥麻感从脊柱传到脑部,她捂着脑袋,不受控制的大声尖叫起来。
然后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里了流出来。
席长暮被这痛苦的尖叫声吓到了,他疾步的从一楼赶上来,那叫声却停止了。
他恐慌的打开林苏茶卧室的房门,看见了林苏茶倒在床头的地板上,她的头发散着,面色死灰,地上有很小的一滩血。
他着实被吓呆了,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哆哆嗦嗦的摸手机打120。
他不敢去碰林苏茶,甚至没敢走进房间。
他想不到,也想不通,不过就是一个催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并发症。
在去别墅的途中,席相尧的车碰到了急驰而过的救护车。
十几分钟后,车停在别墅,他眼尖的注意到别墅的大门是开着的。
几乎是一瞬间,他的直觉升上来,紧绷着嗓子问,“刚才那辆救护车是那个医院的?”
吴禾在车迎面开过来的时候瞥了一眼,他回答,“总医院。”
“去,开车。”再开口时,他说话已经是掩饰不住的慌乱了。
吴禾很聪明,马上就猜到是出事了,他调转了车,在不违反交通规则的情况下把车开到最快。
席相尧摸出手机,想要给林苏茶打电话,但他的手在抖,甚至都握不住手机,眼看着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他盯着手机,意识在片刻的空白后开始恍惚。
……
车停了,他飞快地在跑。
……
他跑到了急救室,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席长暮。
……
他好像有点不舒服,嘴里吐出了一口血。
……
“席总?席总!”吴禾跑上来,就看见了急救室门口席相尧高大的身形晃了晃,他快步走过去,席相尧倒在了地上。
……
—“哥哥,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夫妻?”
—像,特别像。
—“哥哥,你不想娶我吗?”
—想,非常想,等你满了22岁,我就带你去领证。
……
席相尧做了个很平和很幸福的梦,梦里,他回答了出差之前林苏茶问他的问题。
他在想,如果时光能够倒回,他一定不会去出差,一定不会离开她。
吴禾守在床边,显然被他吐血的样子吓到了,见他睁开了眼,立刻紧张地问,“席总,你没事吧?你不用担心,你就是紧张过度身体产生了应激反应。”
席相尧表情如常,他撑着手臂坐起来,问,“林苏茶呢?”
吴禾踌躇着开口,“林小姐还在睡,她其实没受什么伤,就是精神,嗯,受了刺激。”
他平静的听完,点了下头,然后把视线放到了窗外。
明明只做了一个短短的梦,怎么就到了第二天。
吴禾注意着席相尧的情绪,觉得他有些不正常,他太过于平静了。
“席总,林小姐就在隔壁,你要去看看她吗?”
席相尧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什么。
吴禾有些心慌,低头看着自己的鞋。
他想席总应该是猜到了。
他看到结果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就更别说席总了。
林苏茶其实在昨晚的时候就醒了,医生去看她的时候她表现得有些迟钝和无措,那双柳叶眼四处张望,嘴里不停的在念叨哥哥。
说不清看到那副场景的心情,五味杂陈。
医生带她去做了头部检查和智商测定。
万幸的是,她还拥有五岁孩子的智力。
“吴禾。”
他抬起头,“席总,你说。”
“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你把从集花镇找回来的证据交到警察局。”他说话的声音也一直很平静,没有带着任何情绪,“把那个孩子也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