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我离开了那个安静的小城,开始四处流浪。
以后两年多的时间,我认识了许许多多的男人,谈了无数次的恋爱。似乎每个男人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和我上床。从床上下来了,关系也就可以结束了。
原来,所谓的爱情,只是雾里看花。等雾散了,你伸出手去摸到的,不是花,而是从指缝滑落的,已经凋落的花瓣。
所以,我不相信爱情。
5、
我想要回家了。在被那个男孩骂做是鸡后。
原来两年多的时间,竟然可以显得如此的漫长。就连过去的记忆,似乎都远去了许多。
小城里还是那么安静,连飘落的树叶都显得那么的从容。那种舒适到骨子里的恬静,让我在大街上失态的哭泣。漂泊了许久,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又看到了宽,在当初他常领我吃饭的小店门口。他还是当初的模样,脸上带着乍见我时的惊讶,还有欢喜。
“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当初我们很平静地分了手,三年后再见面,心情竟然都有些失控,连泪水都不能控制的住。
我哭了。
他也哭了。
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一起,我使劲地捶着他的背,他紧紧地搂着我,比之前所有抱过我的男人使的力气都要大。那一刹那,我想要他这样紧紧地搂住我一辈子。
“不要离开了吧?”宽问。
“如果你娶我,我就留下来。”
“我娶。”
6、
爱情是什么?
最刻骨铭心的爱情,能比婚姻给一个女人更多的安全感和稳定感吗?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爱不爱宽。就像我也不能确定他究竟有多爱我一样。只是毕竟只有他想要娶我,并且一直都在等我的归来。而我,现在也确实想要嫁人了。
我告诉宽,他是我这辈子事实上的第一个男人。
宽很欣慰地笑了。他没有问我在外面两年的经历,也没有打听,在他之后,还有没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更多的男人。
他就是问,我也不会说的。
我只会告诉他,我这辈子只有他一个男人。
7、
一切又都回到了两年前。
宽带着我出入他的亲朋圈里,拉着我介绍给别人说:“这就是我未婚妻。”
傍晚的时候,车经过老街,心里突然一颤,趁宽不注意偷偷地回头望了一眼,目光随即便又收回。目光所及处,是岩当年的宿舍。回来这么久,竟然一直都没有见到岩。
有时候看着宽在一旁忙碌,甚至会偷偷的想,如果再遇到了岩,我会不会还有心动的感觉?万一,他如同电影情节中一般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要我放弃一切跟他走。我会怎么做?会不会真的就跟着他走?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受了那么多的伤害,无数的感悟,无数的誓言,竟然统统都失去了效力。当着宽的面,我心竟然还是在两人之间挣扎。
当宽问我什么时候去拍婚纱照时,我借口需要减肥推辞了。
8、
没有一丝的准备,就在大街的中央,我竟然真的看到了岩。他挽着一个女人在我对面走过。他似乎没有看到我,至少在我注视着他走出我的视线前,他都没有看我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边的女人身上。
“你太小,不适合我。”这是三年前,岩对我说的话。
我一直以为是借口。可是在看到岩身边的女人时,我明白了,这竟然是一句真话,一个真正的理由。
比当初成熟了许多,世故了许多的我,已经看得出来,那个看上去比我还要小,还要精致的女人,散发着一种当初的我所绝对没有的成熟和优雅。也许,只有这样的女人,才真正的配得上岩。他们两人走在一起,竟然如此的协调、般配。也直到这时,我这才真正明白,岩当初所说的“小”究竟是什么意思。当年成熟如他,想要的肯定不会是只会撒娇、做梦的我。
呵呵,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又似乎突然什么都不明白了。整个天地似乎在发出一种焚音,我能感觉得到什么东西在突然离我而去了。
踉跄着奔回屋里,坐在地上终于大哭出来。
9、
我和宽拍了婚纱照。
我和宽结婚了。
婚礼那天,岩带着自己的妻子也来了。我平静地跟他们打招呼,谢谢他的祝福,也同样的祝福他们。
宽说我以为你会难受呢,怎么看起来这么平静?他故意地用惊讶地语气问我,却透漏着忍不住的欢喜。
我以前也以为自己喜欢他,可是后来才发现,我这辈子,真正喜欢过的只有你一个。
我认真地对我的老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