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院长,但是,您……”前几天还好好的呀?
“一路送叮当过来的路上,它像是认出了要去哪里一样,非常高兴,连叫声都比平时欢快许多,我想它在这里生活的记忆肯定是很愉快的,把它交给你们,我是放心的。”
“一院的院长职位我暂时担任不了了,不过接我位置的人是我的学生,我与他交代过,跟你公司的合约,永远有效。”
另外。
薛卫行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折叠得四四方方的A4纸,递给南桃:“听说你挖到了慕亭山,很好,他是个非常优秀的药学家,这份药单是这几年一院需求量最大的药单,慕亭山都会研制,以后这些药,一院就用你们公司的了。”
南桃展开药单,上面的许多药都是被一些大企业垄断了的,比如薛家跟顾家这些,一院开了这样的口子,用南桃这种小公司的药,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恩赐。
南桃望着薛卫行,一瞬间失语。
要走了,他终究是不舍的摸了摸叮当的小脑袋。
被抚摸,叮当直接伸出两个爪爪抱住了薛卫行的手腕,要往他身上跳,一副不让他走的模样。
看得南桃眼含热泪。
可是终究是要有别离的,再抱了抱叮当,薛卫行颤抖着将它交到了南桃的手上:“如果南小姐以后方便,如果我的病能熬过今年冬天,麻烦南小姐带叮当来看我一次。春天就是我的生日了。”
春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这句话,南桃记忆里也听过。
她混乱的记忆将这句话记成了是母亲说的,其实根本不是,而是大学生说的,大学生说:春天就是我的生日了,希望今年生日可以快乐。
然后他又摸了摸南桃的脑袋问她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南桃懵懂的摇头,说生日是什么。
她从来没有过过生日,也是,娘不疼爹是个禽兽的孩子,哪里会有生日可以过。
大学生怜惜她,便说把自己的生日分享给南桃吧,以后南桃就跟他一天的生日,在春天,至于是春天的哪天,大学生没说。
然后南桃就记牢了,春天是自己的生日。
春天呀。
就算是罪恶之地的盘寿村,春天也那么美,生机勃勃的,南桃喜欢那个季节,喜欢在那个季节过生日。
时隔二十几年,再听到这句话,南桃的眼泪如同掉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了下来,看着薛卫行颤颤巍巍转身离开,她迈了两三步跟上去,在他身后质问:“是因为那些事儿吗?”
“是因为二十五年前的那些事儿,你要放弃现在所有的东西吗?”
“薛院长,我认出你来了,我知道,那个跟我说过,生日在春天的大学生,还分享了自己生日给我的大学生,就是你。”
“你是在躲避吗?还是在补偿?”
“你可以否定,你也可以逃避,但是我想要个答案。”南桃上去一把抓住了薛卫行的手臂,“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我?你们逃出来了,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明明,他们逃出去了,再回来救一个孩子,是多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