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害怕进屋,害怕去见那种跟叮当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猫,就算它现在已经又粘人又活泼了,真的开始很像很像叮当了,但是它不是呀。
距离陆执床头日历的时间,二十天,也进入了倒计时。
这天一早,陆野被电话催促走了,说是实验室出了一组重要的数据,对他小队所研究的玄理论会有重大的作用。
他离开的时候南桃还在睡,他亲吻了她的额头:“晚上回家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南桃睡意朦胧的醒来,回吻了陆野,只是在男人抽身离开的瞬间,她眼底的睡意跟温柔都消失无影了。
等着陆野开车离开,南桃也起床出门了。
她又去了肿瘤医院。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陆野来过,顾舞文从保安那里得知南桃来了后,在医院的停车场就把她拦住了。
“跟我走。”
顾舞文甚至不敢太过明显的跟南桃说话,只是走在前面领着路。
他们没有去陆执之前住的那栋楼,反而走了小路去了一栋专门做临终关怀的大楼。
进了那栋大楼,顾舞文才松了口气:“你是不是让陆野察觉到了什么?”一进电梯,他就问。
南桃惊讶:“我什么都没说。”但是陆野那么聪明,或许是他察觉到了什么。
“他入股了医院。”
“现在医院有一半的安保人员都是他安排的人。”
也就是说,南桃每一次来,或许都会遇到陆野的人,她在这医院里的行踪,不再隐蔽。
南桃心口滞了一下。
“不过陆执早料到过这一步,他给自己留了后路。”
南桃看了看电梯里贴满的关于临终关怀如何重要的海报:“后路就是做临终关怀?”
“这是医院唯一一栋不受陆野监控的大楼。”
因为这里的病人存活周期不超过一周。
“我知道了。”
南桃敛了敛眸,明白陆野肯定是查到她这四年频繁出入过这栋医院。
她深呼吸了一口。
电梯刚好也到楼层了,不似之前那么嚣张,陆执这次住的病房只是普通的单人病房。
同楼层的人都是生命快要走到尽头的病人们,南桃一路走过去,心头压抑得很。
陆执的病房里,他却正坐在沙发上正悠闲的打着电动。
或许他还有一丝良知,打电动的声音不大,没有吵到隔壁正在诵经的病人家属们。
南桃走进去,关上了房门。
“陆执。”
陆执被喊到,甩掉了手里的游戏机手柄,吊儿郎当的一挑眉,“干嘛。”
他床头的日历上的数字是3,还剩下三天了。
“还有三天,你就来见我了?这么迫不及待呀?”
南桃看着那个日历就有气,上前摘下它一把撕碎。
陆执也不恼:“这日历五毛钱一本,你撕一本我等会儿就叫人送五百本来。”
“陆执,我有事儿想跟你说。”
“不听。”
陆执分明是知道南桃想要说什么,一副避而不闻的状态。
南桃不肯放弃,走上前:“我想要你延后手术时间……”
“南桃!你胆子肥了吗?还敢做这种梦!”
“……你听我说完。”南桃道,“一个月后,就是陆野跟薛窈的婚礼了,一个月你等得起,难道你不想看看在大婚上,陆野知道我孩子没了的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