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小姐!!”
身后忽然响起了黄蕊的声音。
南桃知道,陆野对这场“好戏”看得心满意足了,叫来了收场的。
他一直都在的。
他的心已经是冰块了吧,不会再为她而疼而动了。
南桃的身上被黄蕊裹上了厚厚的保暖毯子:“南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身上的伤,疼吗?”南桃的额头鲜血已经结痂,头发凌乱,脸颊跟唇角都有红肿。
还有那双手,此刻正在黄蕊的手里逐渐回温,血肉模糊的一双手,黄蕊都看哭了。
“南小姐,你的手需要上药,去车里我给你上药吧。”
“我都没喊疼,他却喊疼了。”南桃忽然捏住了黄蕊的手,茫然的目光开始收拢,一寸寸的缩紧,“黄小姐,你看我像是不疼的样子吗?”
黄蕊心口被重击:“南小姐,我看着你都疼死了,你怎么这么傻呀……”
“对呀,我都疼死了,我死去活来,我浑身上下的骨头都有伤口,我真的好疼,我也可以喊疼的是不是?”
“但是,我喊给谁听呢?”她的目光又迷茫了起来。
“南小姐,我会听呀,还有晓月,还有婷婷,我们都是关心你的,你可以跟我们说的。”
黄蕊扶起南桃,将她一点点的带到了车上。
南桃坐回到车座上,蜷缩着身子,伸出手,任由黄蕊等人忙前忙后的给她的双手上药。
双氧水消毒,擦拭过手指上的伤口的时候,她“嘶”了一声。
“好疼。”
黄蕊眼泪汪汪的看了南桃一眼,赶紧放柔动作,“南小姐,我轻点,你就不疼了。”
哪里会不疼。
如果上药就能不疼了,南桃得剥开自己的每一寸皮肤,在那些受过伤的筋骨上都涂上厚厚的药。
疼痛,方能减缓分毫。
她靠在座位上眯了眯眼睛,前面的司机扭头头来问都坐好了吗?他要开车了。
一个侧颜在光线灰暗的环境里从南桃的视线里闪过。
她眸角动了动。
这个司机有点眼熟,似乎很像……那天载她上山的司机。
不过,没等她想太多,车内的暖气热了起来,安抚了她的情绪,也带来了沉沉睡意。
南桃靠着黄蕊,喝了她递上来的一杯水后,闭眼睡了过去。
车辆将几人送到医院后,掉头驶出了医院。
停在一个无人的路边后,司机才摸出了电话拨了出去:“孙先生,已经办妥了,血样检测结果出来了,南小姐这几个月应该都有按时摄入那类药物。”
*
大楼这边。
一直等到街道完全空下来后,陆野才缓缓的从一个空房间里走出。
站在阳台上,他死死的盯着街道上的一处鲜红看着。
那是南桃刚才站过的地方。
那刺眼的红,比风雪更厉的落在了陆野的心头。
“老板。”
顾七休产假了,现在在陆野身边办事儿的是禾木。
“这是在街上捡到的纽扣,应该是从南小姐身上掉下来的。”
陆野接过纽扣,小小的一颗,早就没有存留过的温度了。
他掌心合上握住纽扣,没说话。
禾木继续说:“刚才那个男人已经捆起来了,老板,要怎么处置?”
“薛家安排的人?”
陆野终于开口。
禾木点头。
“带去薛家,给他们上一课。”
“他的下场,就是以后动南桃的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