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提一嘴,江织十八岁成年礼上就出柜了,对着一群貌美如花试图勾引他的名媛小姐们说,他只喜欢男人。
那之后,帝都圈子里,最热门的话题就是江织是攻是受,那张脸,太美,像受,偏偏那个祖宗脾气,攻气得不行,而且诡异的是,帝都的男人们想要他,女人们也想要他。
可不就是个祸水!
会所顶楼今晚被薛宝怡包下来了,包厢外面的走廊里,是一个人都没有,隔音好,安静得只余脚步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灯光忽然一闪。
江织停下了脚,地上拉了长长的影子,他缓缓回头,一道黑影猝不及防地撞来,快得瞧不清楚是何物,只觉得黑色的暗影铺天盖地地卷过来。
他后退,才迈出脚,后颈一麻,被一个手刀给劈晕了。
黑影一跃,上了墙。
咣当。
监控的摄像头应声砸下来,那黑影落下,高速带起的风里走出来一个人,身形高挑纤细,穿一身黑,卫衣的帽子外面还戴了鸭舌帽,短发长到锁骨,全黑的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丹凤眼,眼尾细长,深邃的眸,像冬季的星辰,像深海,冷而神秘。
一双腿修长又细直,鞋码很小,应是女孩子。
她走过去,伸出戴了黑色手套的手,一只手提起地上的人,扛到肩上,抬脚,几乎瞬间消失在了走廊里。
月亮独上高楼,整座城市笼在霓虹与月光里,璀璨又迷离。
海风吹过,有淡淡的咸涩,带着秋夜的萧瑟。
耳边海浪声生拍打着礁石,溅起的水花浸湿了靠躺石旁的那人衣摆,他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眼,是一双桃花眼,月亮的光融进去,还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倒映出来。
是一个背影,单薄又纤长。
江织骤然抬手,抓住了一片衣角,指尖碰到的皮肤冰凉。
“你是什么人?”
他声音沙哑,被海风吹得支离破碎。
那模糊的身影转过来:“职业跑腿人。”
是年轻女孩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失真,清灵干净,却冷漠无痕。
月光昏暗,海水的潮湿在眼里覆了一层水汽,任他怎么看,也看不清那人轮廓,黑色口罩与黑夜融为一体,她抽了手,纵身一跃,跳下了大海。
江织怔愣在原地。
这女人不要命了……
翌日黎明,天刚蒙蒙亮,太阳露出一角红光。
渔夫刚收了渔网,背着背篓在捡被海水拍打上岸的鱼虾,弯腰蹲下,一路捡过去,忽然,他定住,瞧见远处有只**的手抓住了岸边的石头,然后,一个脑袋从水里冒出来。
是个人!
渔夫赶紧跑过去,想援一把手。
那人忽然站起来,抬起了头,黑色短发,白色的脸,红色的眼睛……
渔夫腿一软,坐地上了,张口大叫:“鬼、鬼啊!”
那人影靠近。
渔夫两眼一翻,吓晕过去了。
天边第一抹红日落在了那人脸上,一双丹凤眼漂亮又苍凉,灼灼发着红光,冷白的唇轻轻掀动:“我不是鬼。”
她低头,看着掌心被礁石割破的伤口,正已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她不是鬼,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