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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欠着!”
叶小安丢下一把叶子牌,烦躁地往罗汉榻上一靠。才一晚的功夫,他已经输了三百多两银子,累计至今,他自己都不记得已经欠了别人多少。
赌博是一种瘾,一旦染上便很难克制。区区几张叶子牌,不同的组合,既可构成一把通杀的好牌,也可构成一把通赔的烂牌。当真是趣味无穷,叶小安已深陷其中。
对于女色,玩久了他感觉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不再像当初刚刚亲近那些妖娆女子时那般急色,可这赌博却是让他百玩不厌,从不觉得满足。
“哈哈。好好好,先欠着,欠着……”
严世维向几个“牌友”递个眼色,几人纷纷做出困顿不堪的样子,打个呵欠道:“一宿没睡,着实地困了,叶老爷、严大哥,我们先回去了啊。”
叶小安揉揉眼睛,打个呵欠道:“都回去睡一觉吧,晚上继续啊,我就不信了,我的手气就一直那么背,今晚我一定全捞回来!”
几个“牌友”暗暗冷笑:“你牌打的那么烂,我们不出千都能赢你,还想赚回来?”脸上却是愈加谦卑:“那是,那是,叶老爷的手气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像我们把钱看得那么重,每出一张牌都要算计半天,我们钱是赢了些,可心血却也耗损过度,叶老爷才是真正享受赌之乐趣的人呐。”
叶小安哈哈一笑,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众牌友便点头哈腰地离开了。严世维没有走,他也上了榻,往另一侧一靠,慢条斯理地道:“老弟,我瞧你打这一宿牌,一直心不在蔫的,有心事?”
叶小安闷哼一声,没有说话。严世维笑了笑,道:“我和你虽然不是同父同母,却亲如兄弟,有什么事,不妨跟我说说。我毕竟年长你几岁,说不定可以开解开解你。”
叶小安怒哼一声道:“有什么好开解的?我兄弟犯了案子,被抓进京去,交由皇帝处治了。那可是皇帝啊,我虽担心他,却也没有办法,只好祈求老天保佑。可是……”
叶小安呼地一下坐起来,愤愤地道:“我兄弟不在,我不替他操心谁替他操心?怎么能叫一个外人来主持叶家!”
严世维哑然失笑道:“原来你为此不快,呵呵,小安呐,要论远近,当然是咱们俩近,我没有帮着外人说话的道理。不过呢,凭心而论,土司不能理事时,有权代理其职的第一顺位者是其子女,第二顺位者就是他的妻子,你是他兄弟,本就该是第三顺位者啊。”
叶小安不高兴地道:“话是这么说,可那姓田的过门了吗?凭什么头一次上门,就摆出我弟妹的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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