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彬霏轻轻推动轮椅,来到叶小安面前,他坐在轮椅上。与跌坐在椅上的叶小安差不多一般高,但一个腰杆儿挺拔,一个萎顿在那里,高下立判,田彬霏看着叶小安,就像掌人生死的神祗,俯视着一个蝼蚁般的存在。
“叶小安,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存于世了。所有的人都认为你已死去。包括你的父母和妻儿!”
叶小安怒视着田彬霏:“我还活着!”
蒙面巾上露出的那双眼睛带着一抹笑意:“有什么区别?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不会有人知道你又死了一回,你的家人甚至不会为你再悲伤一次。你真的还活着?”
叶小安艰涩地咽了口唾沫,眸中露出绝望之色。
田彬霏悠然道:“你是叶小天唯一的手足,可叶小天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他有把你当过兄弟吗?那么多外人都可以掌握大权,可你这位亲兄弟却没有一点实际的权力。可悲啊!”
田彬霏往叶小安的心里埋着恶毒的种子:“如果他信任你、重用你、委你以大权,谁敢轻视你。而现在的你,在卧牛岭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是一个人人憎恶的废物!”
叶小安抬起头,恐惧而愤怒地瞪着田彬霏:“你怂恿我杀害我的弟弟?”
田彬霏嘴角绽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只是隔着蒙面巾,叶小安看不见:“你也配?杀叶小天?呵呵。叶小安,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
田彬霏不屑地看着叶小安:“你答应,或者不答应,叶小天都要死!杀他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田彬霏傲然扬起了下巴,随着他的说话,蒙在脸上的黑巾轻轻起伏着:“卧牛岭的根基太浅了,别看它现在风头甚劲,可它就连梅邑洞司那样的三流小土司都比不上!”
田彬霏毫不客气地指评着:“如果梅邑洞土司死了,他的家族不会遭到撼动,新的土司可以立即即位,梅邑洞治下的大小头人们不会心生异志,也不会树倒猢狲散,可是卧牛岭做得到吗?
什么叫底蕴,这就叫底蕴,它需要千百年的酝养,再如何天纵奇才,他可以如慧星经空,灿烂无比,却无法利用他的英明神武,弥补这需要无尽岁月才能孕育出来的底蕴。”
田彬霏又推了一下轮椅,他的轮椅前缘已经抵在叶小安的膝上,本该是他双腿的地方,只有空荡荡的袍裾,被轮椅和叶小安的双腿挤得平平的、紧紧的。
田彬霏盯着叶小安,一字一句地道:“叶小天,一定死!叶小天死了,卧牛岭还会存在吗?卧牛岭不复存在的话,你的父亲、母亲、你的妻、子,还会存在吗?你应该知道,叶小天招惹过多少仇家,一旦失去了卧牛岭势力的庇护,随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能把你叶家打进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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