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窗前的雪庵缓缓转地身。
“雪庵,真的是你?”雨亭热泪盈眶,冲上前去。
雪庵睁大了眼睛,望着雨亭,全身抽搐着,阳光从窗口泻进来,轻轻地洒在她的身上,她就像镶了一层光彩,金色的光彩,笼罩在金色的光辉里。
雪庵笑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扑簌簌滚了下来。
“雨亭,雨亭……”她大叫着,扑上前,张开了双臂。
二人紧紧相拥。
雨亭感觉到雪庵身体的温度,暖融融的,就像柔软的绒被,他又闻到了雪庵的熟悉的甜甜的气味,杏仁一般的的清新的气味,从她的薄薄的嘴里,从她的鼻翼里,从她柔软白皙的身体里,溢出来,淌出来,包裹了雨亭的身体。
雨亭情不自禁,热泪滚滚,他生平还是第一次流淌这么多的泪水。
雪庵的泪水,像潺潺的小溪,细细的,温温的,淌在雨亭的右肩上。雨亭感到非常幸福,这幸福用语言难以形容,真是**时分,谁解其中味!
雪庵轻轻地说:“雨亭,在你的一生当中,肯定走过不少桥吧,有木架的、石造的、混凝土筑的,也有钢铁构成的,它们的功用都一样,让你到达彼岸,它们都是默卧在流水之上。我就是桥,我要让你到达彼岸。”
雨亭吻着她说:“你是我生命的桥。在这时代的洪流之中,你给我力量,给我希望,给我支柱。”
雪庵又一次涌出了泪水。
雨亭轻轻拭去雪庵脸上的泪水,把唇贴住雪庵的唇,这一次雪庵滑有回避,张开了殷红的嘴唇,仿佛要把雨亭深深地吸进心里……原来那天傍晚,在那座洪水围攻的“孤岛”上,雪庵并没有停止气息,她因为高烧昏迷过去。情急中的雨亭一时手脚慌乱,认为她气息全无,悲伤地将她送入大河之中。
雪庵醒过来时已到了另外一座“孤岛”上,一个以采药为生的山农救了她。山农叫山宝,是个孤儿,40多岁,长年栖居深山,以采药熄灭,至今未婚。他把雪庵背到一个山洞里,升起篝火,从背篓里取出草蕴含,为雪庵擦身降温,同时服侍她喝了药剂。第二天上午,雪庵醒来,看到衣衫褴褛、相貌丑陋的山宝,吃惊不已。山宝告诉她实情,雪庵回忆起前后情景,感慨不已。
几天后洪水退去,雪庵要求下山,去寻找雪亭,山宝不允。
山宝说:“妹子,我真心喜欢你,你就做我的女人吧。我采药,你熬药,我卖药。我为你做饭,你给我洗衣服。咱们就在这深山老林里快快活活地过日子。”
雪庵说:“山宝哥,你救了我,我终生不忘,你的大恩我一定重报。我有丈夫,有家庭,我的家在北京,我会给你一笔钱的。”
山宝摇摇头,问:“你是不是嫌我穷?”
雪庵摇摇头。
山宝又指着自己的脸问:“是不是嫌我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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