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冲锋枪背在身后,双臂支撑着身体,慢慢匍匐前进,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就连呼吸都控制平稳,沿着车轴标志好的潜入点,一步步向前爬行。
就在快要看到前面站着的明哨时,和尚右手握拳竖起,身后的刘一手跟着停下,眼睛紧紧盯着那个不停转悠的哨兵,手里的无声手枪,也慢慢举起,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扳开击锤,生怕自己无意间露出的杀气,会让对方警觉。
别看和尚人高马大的,此刻动作却如绣花般温柔,慢慢从身侧挎包里掏出一把小钳子,伸到眼前,又仔细检查一遍,才掐断当前那根隐藏在草丛里的引线。
一声极其轻微的咯哒声,也让两人寒毛竖起,倒不是怕了鬼子,而是怕提前惊动对方,使得计划有变。
剪断引线,并没有引起鬼子注意,两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向前爬出大约三米的样子,然后照样画葫芦,也埋上了两个跳雷,这才向左前方的鬼子暗哨处摸去。
头顶上月影稀疏,斑驳的撒在茂密的丛林里,使得林内光线非常暗淡。
日军两个明暗哨,今晚一直都心神不宁,一阵风吹过树梢,发出哗啦啦的响声,明哨脚步一顿,持枪聆听半刻,然后轻声道:“八木,听到什么动静没有?”
趴在他身边草丛里的暗哨,身上盖着青草,也许割草时没注意,把一丛胡搔草夹在了里面,鼻腔里时不时传来一阵刺鼻的搔味,可他一动又不敢动,听到明哨说话,没好气的说道:“你是神经绷得太紧了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人了,连野兽都不愿意来,别一惊一咋的,老子心情不好,别惹我生气!”
明哨入队时间比八木迟,闻言只得闭嘴,这家伙脾气臭可是出了名的,自己在战俘训练营里,只因说他徒手杀人太残忍,就被他打掉了两颗门牙,而曹长还表扬他的勇武来着,惹不起咱躲得起。
耳听得明哨小兵一路骂骂咧咧,踢着碍事的杂草转圈,八木嘴角狞起一丝狠笑,特酿的,一个刚补充的新兵,胆子也太小了点,上面就不该把他们送过来,尽是拖后腿的料!
一阵微风刮过,鼻腔里又传来一股尿搔味,气得他再也忍不住,伸手把这把杂草给拉开了。
哗啦一响过后,尿搔味终于消失,身后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以为是刚才的新兵蛋子,不由轻声道:“我说过多少次了,离我远点……”
和尚高大的身躯突然飞扑而上,伸出左手去捂鬼子的嘴巴,右手则挥刀猛砍而下。
八木身手的确不凡,听到风声,人就向右侧翻,手中的冲锋枪也扬起了枪口!
不过他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和尚身在半空,见其翻身,刀势一变,就砍下了他的右手,与此同时,左膝狠狠顶在八木的腰间,把他的惊叫声和惨呼声全都挤成一条粗气,从口中喷出。
右肘尖顺势顶下,狠狠捣在八木的喉骨上,八木哪怕身轻百战,也经不住这三重打击,双眼一翻就昏死过去,被和尚紧跟着一拳,击中太阳穴,象一只野狗一样,死在了乱草丛中!
就在和尚和刘一手两人干掉正面暗哨的同时,其他三组,也纷纷出击,其他两组处于密林深处,有着风吹树梢的掩护,轻轻松松就用无声手枪击毙了四个明暗哨。
唯有西边树林入口处的吴二狗和大壮两人,偷袭时,击发的枪机撞击声,惊动了不远处的两个机枪手,这两家伙用的不是自己家的歪把子,而是一挺崭新的捷克式,一句话不说,上来就是一梭子!
“哒哒、哒哒哒!”
轻机枪打得很准,好在吴二狗两人都是卧姿射击,子弹贴着头皮飞过,把他们压得动弹不得!
“呯!”
既然暴露了,也就不需留手,在后面警戒的陈小菊,一枪就击毙了机枪手,他身边的副射手溜滑得紧,一个翻滚就躲过了第二粒必杀的子弹,手中冲锋枪一抬,对着陈小菊的枪火,就打出一串精准的点射。
好在陈小菊历经数次战斗,早已养成了极高的警觉性,第二粒子弹刚出膛,发现对方翻滚,来不及补枪,就势滚向左侧,一串子弹精准的打在原先的射击位上,惊得她一身冷汗!
鬼子正要继续补枪,却被两支形成交岔火力的手枪,连连喷射子弹,打得他抱头鼠串,突然身体一震,情知不妙,顾不得对射,三滚两滚,就串进了草丛深处,溜回去跟三浦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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