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余鱼梳洗好后坐在梳妆台前,几个伺候的丫鬟偷偷瞄她,服侍她梳头的丫鬟看着镜子里美人发呆,拿在手里的梳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那等候在一旁的奶嬷嬷更是被余鱼的美貌惊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这些人才回过神来,奶嬷嬷毕竟经历得多,她稳了稳神,斥道:“都愣着干什么呢?还不给余姑娘梳妆?”
她称呼余鱼为姑娘,也是在隐晦的告诉这些下人,余鱼的身份只是客人,不是府里的嫡出小姐。
几个丫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叫如红的丫鬟捧着一盒首饰上前,余鱼瞄了一眼,见里面一片金灿灿的,竟然全部是黄金首饰,其余的就是一些普通的朱砂。
如红也不问余鱼的意思,按着自己的意思,挑了几个大金手镯就往余鱼手上带,又拿了几个金戒指给雨鱼带上,后面梳头的丫鬟也是如此,她给余鱼梳了看起来很成熟的高云鬓,随手拿起金花往发鬓上插。
瞬间余鱼就变成一颗金光闪闪的俗气美人,还因为发鬓太过成熟,看起来十分的好笑,就像小孩子故意扮大人一般。
那如红还笑道:“余姑娘,你看,这样漂亮吧?相姑娘这样的美人,这样装扮最合适了。”
余鱼心中冷笑。她没有回答丫鬟的话,而是将手上的戒指手镯一件件的摘下来,再将头上闪瞎人眼的首饰摘下,将发鬓解开,任由头发倾泻而下,这才冷淡地说道:“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出去吧。”
“这,这……”如红脸色难看,瞄了奶嬷嬷一眼,奶嬷嬷心里一突,急忙恼道:“你们这些小蹄子干什么呢?伺候人都伺候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说完,顿了顿,又斥道:“没听到姑娘的话吗?全部出去,一会儿各个领十板子,好让你们这些小蹄子长长记性。”
“嬷嬷要打人,可不要在院子里打,免得人说我这个新来的姑娘是个苛刻的人。”
余鱼冷笑道:“我虽然是从小地方来的,但也不缺银子,你家夫人的一片好意,我心领了。”
奶嬷嬷有点尴尬地笑道:“姑娘说那里话,都是这些小贱蹄子自做主张,她们不懂事儿,以为姑娘没见过好东西呢,姑娘可别生气,姑娘不喜欢别人伺候,老婆子这就带她们出去。”
余鱼不说话,这些机锋话里藏话的,就是燕京贵妇贵女的相处模式,这些在上辈子她早就领教过了。
奶嬷嬷这样做,不过是欺负她是从小地方来的,以为她没见过好东西,如果是别的乡下来的姑娘看到这些金子自然是欣喜若狂,恨不得把这些金首饰都带在身上,到时候自然闹了大笑话。
就算余鱼的容貌压得住,也免不了被人藐视,瞧不起她,觉得她粗俗不堪,如此一来她在燕京就给人留下没见识又粗俗的印象。
奶嬷嬷一出门就沉下脸,她对一个小丫鬟轻声说了几句,那小丫鬟就跑出院子,往正院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