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人跪在母亲面前,手搭着母亲的肩,这才让念奴娇“看”向自己。
这脸是极美的,即使略有皱纹,也可以让人想到她年轻时的天资绝色,只是此刻……她似是失了魂魄的人偶。
陆良人见母亲这一双空洞发肿的眼,便明白定是为父亲之死伤心欲绝,日夜哭啼,如今泪也尽了,眼也盲了。陆良人一阵哽咽,“娘……是良儿啊……”
“……良儿?”念奴娇这才回过神来。
“娘!是儿不孝——”
“良儿是良儿?!!”念奴桥一把抓住陆良人的前襟,用沙哑的嗓音颤声道,“你可一定要为你爹报仇啊!谢语之……谢语之!!!”,念到仇人的名字,念奴娇空洞的双目微瞪,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自他来到陆家,我们待他可不薄啊!!你爹与我一直以来视他为己出,授他武艺学识,可他……他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东西!!!那可是他义父啊!!!他怎么下的了手!!!啊啊——”
陆良人见不得平日低声细语的母亲这般,闭了闭眼,一个手刀,念奴娇便晕倒在儿子怀中。灵堂霎时安静了下来,只余身后年轻女子的呜咽声……
“妙儿……”陆良人抱着母亲起身。
“三哥。”
“一起送我娘回房吧,她需要休息。……这几日,麻烦你在她身边照顾了。”
女子听闻,刚堪堪止住的呜咽,又上了嗓子眼。这几日的种种难过悲痛委屈思念,似是缓解了些许,又似是更甚了,
“嗯……”
谢语之是什么人?
对过去的陆良人来说,是大哥、是挚友、更是亲人。陆良人不知谢语之身世如何,也不知父亲是何时收留的他,只是自有记忆起,谢语之便在庄中了。他虽为外姓,但在家中却一直被称为少爷。平日里也帮父亲处理些江湖事物。
陆良人年幼时,谢语之时常指点其剑法,从谢语之也习情义剑决来看,陆擎天是真真将他当儿子看待。在陆良人眼中,谢语之沉着稳重,谈吐如沐春风,举手投足间都颇有父亲遗风。作为少(qin)庄()主(de)的陆良人,也曾暗暗将自己与其比较,结果自是沮丧不已。谢语之似是看出了他的小心思,
有次练剑闲暇时,他对陆良人道,“良儿知道自己为何被称为少庄主吗?”
陆良人没想到谢大哥会与他谈起庄主之位,却也闷声答道,“因为我是我爹亲生的……”
“不对。”
“啊?”陆良人抬头。
“良儿被称为少庄主是因为在这个家中,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下任庄主的不二人选。”
陆良人犹豫,“可我剑法拙劣,甚至不如谢大哥的一丝一毫。”
谢语之揉了揉失意少年的脑袋,道,“良儿你生性淡然、仁德,勤奋刻苦却又虚怀若谷,大哥看得出,良儿是有担当之人。良儿你年纪还小,剑法可以再练,可我知道,陆慕山庄早已在良儿肩上了,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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