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覃雨也无法安心休息,在原地驻足片刻,还是决定上楼看看。师茜跟她想法一样,跟着她一块去了六楼。
六楼的楼层长度只有五楼的一半不到,尽头亮着“手术中”三个字的地方就是手术室了。
手术室门外站着好几人,刚上楼的许护士长就在其中。
走近后,便听到站在门口的医生语气凝重道:“罗蔓的情绪十分不好,所以导致宫缩不好出血多,术中可能会用到一些进口的药物来促进宫缩,这些都是需要另外收费的,没有意见吧?”
说话的人是周医生,只是戴着手术帽和口罩只露出双眼,覃雨一时没能分辨出来。
罗母听到周医生的话,整个人都呆住了,覃雨还以为她是心疼那些进口药物的费用,却没想到她随后神情焦急,“医生,罗蔓她不会有事吧?”
“现在我不能跟你断定,只是来征询你的意见,那些药物你同不同意用?”
“用,用,只要罗蔓没事。”
周医生等到罗母的话,没再说什么又转身进了手术室。罗母在身后还想再追上去问,被许护士长赶忙拉住了。
罗母此时正抹着泪水,无措地抓着许护士长的手,“护士长,你说我们家蔓蔓会不会有事啊?”
覃雨心中有些不是滋味,罗母现在态度确实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可是这是在罗蔓十分危险的时候。
“你先不要慌了神,你是罗蔓的妈妈,她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你要坚强一点。”许护士长轻声安抚着,可仍是无法消除罗母心中的恐慌。
“可是刚才医生出来说大出血,你说这可怎么是好?”罗母现在已经是六神无主了,只是一味地抓住许护士长的手,希望可以得到一丝慰藉。
“我也无法跟你保证什么,但是你要相信医生,不管是谁都会尽全力。”
罗母这才找回一些方向,看着手术室那扇大门,眼泪又开始往下落。
“蔓蔓从小受了不少苦,我也知道我这个当妈的不合格,在病房那些话张口就来,可我那也是也只是被气的啊!”
一开了口,罗母如同被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抱怨起来:“我当时生了蔓蔓,因为是女孩子,在婆家受了不少气,孩子的爸爸也不喜欢。到现在我在家里都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也导致我对孩子不上心。”
站在一旁听着的覃雨有些讶然,她没有过家庭的概念,她所受到的教育从来都是男女平等的。但是现在罗母说的话,令她不禁开始怀疑起那些学到的东西。
“孩子恨我,我也知道,我现在已经知道错了,我想弥补,我只希望蔓蔓能顺利度过这一关。”罗母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许护士长一直轻拍着她的背来安抚她。
“罗蔓也会理解你的。”面对这种情况,就连许护士长也无法说出些什么。
覃雨看着手术紧闭的门,不由咬紧下唇。
古人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句话用在这里真的合适吗?那些造成的伤痛真的能够因为这样而消散吗?
这句话她不仅想问罗蔓,还想问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