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公,盛公,虽然王谊和咱们平日并无太多的往来,可是此次他谋逆案发,却不能不引起咱们的高度关注。二位试想,王谊案发,首告之人实系其爱妾,照此推想下去,一旦我等府中出现告密之人,咱们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杀身之祸呀。这也是我约请二位今日来此会晤的主要原因。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须得及早想出个对策才是,你们说是不是?”
梁士彦瞪了身旁坐着的舒国公刘鲂一眼,发牢骚道:“咱们三个都在长安城里住着,一人出事,三人同受其累。我早就说过,不能照此下去,可有人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不知在做何打算!要我说,与其如此,莫如大家趁早散伙,太太平平地各自回府做咱们的国公爷就是,何须冒这被灭族的风险呢?”
刘鲂听梁士彦指桑骂槐地抱怨自己,忙赔笑解释道:“王谊案发,实属偶然,二位也不可对此太过介意,以至乱了方寸,自取其祸。这两天从宫中传中消息说,那罗延已下诏答应突厥沙钵略可汗之请,决意用兵西疆,助东突厥攻灭西突厥阿波部族,故而盛国欲赴外任之事尚不宜操之过急。倒是英公的担忧不无道理,咱们府中上下人等都有数百人之多,其中知晓咱们盟约之事的恐怕也不乏其人,咱们既要反随举事,需要相应的人手,又须随时提防身边获悉内情之人向那罗延告密,确是一件令人左右为难的事啊!”
“二位还没看出那罗延已开始向咱们这些个前朝的旧臣宿将下手了吗?”梁士彦对刘鲂给出的理由并不满意,目视宇文忻说道,“即连英公这样犹在任上,手握兵权的人都感到了威胁在一步步逼近,何况是我等在家赋闲之人?前几天,带着摄图还朝不久的晋王杨广到万善尼寺探望司马珞时,被司马珞当众揭破了独孤伽罗欲利用她来钓鱼的真相,紧接着王谊就案发了,不知二位想过没有,咱们三人很可能早就被那罗延和独孤伽罗盯上了,再不设法提前下手,待到抄家的诏旨一下,再说什么可就晚了。”
宇文忻职任右领军大将军,平时就在宫中当差,对朝廷的动向自是比刘鲂、梁士彦二人要清楚得多。正是由于王谊谋逆案发之事过于突然,事前毫无征兆,才使他感到了害怕,主动约请两位反随盟友紧急会晤,商议对策。听罢梁士彦的话,宇文忻点了点头,附和道:“盛公所言有理,一年前宇文般若欲借助宇文阅兴兵复辟一事很可能就引起了那罗延夫妇对咱们这些人的注意。依目前的形势推料,想必他们是要对咱们这些人动手了。这两年来,我在禁军中也暗中笼络了几千人马,可以为咱们所用,但苦于外无接应,孤掌难鸣,一旦仓猝起事,仅仅杨勇麾下的数万长安禁军就能将这几千人马轻易歼灭。舒公,依我之见,既然咱们三人有意共推盛公为主,起事反隋,那么盛公本人就不宜再在长安久留,是不是设法寻个由头,尽快促成盛公起复外任一事,以利里应外合,及早起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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