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之见,梁士彦欲谋发动叛乱一事和前两日高德上书劝朕退位一事,二者之间有没有联系呢?”杨坚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插向杨广心底。
“儿臣以为,高德上书劝父皇退位,其背后一定是‘雁巢’的关自在在暗中主使,而刘鲂早就与南陈有所勾连,不能排除刘鲂、梁士彦,甚或宇文忻等人和关自在共谋行事的可能性。”杨广迫切地希望父皇杨坚能够收回诏命,允许自己留在长安城中继续清查关自在一案,故而有意无意地将梁士彦一伙的欲谋叛乱和关自在扯上了关系。
“朕前日就已传命各州府衙署,绘影图形,严加缉拿高德,一旦将高德捉拿归案,朕相信,躲在幕后主指高德上书之人就要现出原形了。”杨坚对杨广的判断未置可否,意味深长地说道,“阿纵,你准备何时动身返回并州啊?”
杨广原指望能借助李靖查出的另一桩谋反大案被父皇留在长安,继续清查关自在一案,听了杨坚这话,好似又被一盆冷水兜头泼了下来,意态怏怏地答道:“儿臣今日入宫晋见,一则为带李靖面见父皇,禀明梁士彦欲谋叛乱一事,二则也为来向父皇母后辞行,儿臣准备明日就动身,返回并州去了。不知父皇还有什么要交待给儿臣去办的差使没有?”
杨坚先是传命李靖退下,待殿内只留下他和杨广父子二人,才目光闪烁地问杨广道:“近闻关东因朝廷推行大索貌阅引发民间骚乱,河北诸州府原是前齐故地,想来也难以幸免。朕若有一日起用梁士彦为你治下某州的刺史,你可约束得来他吗?”
“父皇的意思是......”杨广抬起头,用充满讶异的目光看着父亲,询问着父亲如此安排的真正用意。
“哈哈,朕不过随口一问,阿纵不可过于当真。”杨坚一吐即收,哈哈一笑,立即改口告戒杨广道,“今日李靖所奏之事,万不可对他人说起。朕就准你明日离京返回并州,去正阳宫向你母后道个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