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听高颖对杨广的建言表示了赞同,显得很是高兴,当即对他吩咐道:“朕另有差使交给阿纵去做,就由尚书省协同太子详细对阿纵方才提出的迁世家,不迁平民的办法加以考证,一月后,上道奏章给朕。”
高颖当即拱手答道:“臣遵旨,明日就亲往东都面见太子,遵照皇上的旨意行事。”
“阿祗,你今日回府后,即须写封书信给崔弘度,代朕提醒他,切不可疏忽大意,被萧综叔侄蒙蔽,坏了朕的大事。”杨坚说到这儿,稍做停顿,才接着向杨俊吩咐道,“另,前些时杨素奉诏回京,给朕献上了若干打造攻陈战船的图样,回头朕命人送到你府上,你用心揣摩揣摩,攻陈之役多赖水军,你须提前有所准备。你先退下吧。”
打发走杨俊,杨坚独对高颖叮嘱道:“朕有些话要单独同阿纵说,独孤,你切记,明日到东都面见见地伐之时,不可向他提及迁世家、不迁平民是阿纵向朕提出来的。没有别的事,你也告退吧。”
高颖目光一闪,什么也没说,向杨坚、杨广父子分别施礼后即转身退出了临德殿。
“朕前些天听说,你府中的一名侍卫跑到老城的东宫别院,偷窥东宫宫人沐浴,你可知道此事?”待临德殿内只剩下了杨坚、杨广父子二人,杨坚倏地撂下脸,冷冷地问杨广道。
“父皇容禀,儿臣府中的这名侍卫名叫张须陀,原是去岁儿臣奉旨返回并州前,委以密任,命他留在长安,继续清查南陈关自在一案的。据儿臣所知,张须陀是此前在跟踪嫌疑人的途中误中了别人设下的圈套,才无意中犯下过失,被东宫护卫押送至京兆衙门羁押,等候处治的。在儿臣返京之前,又得到消息,张须陀不知什么缘故,已越狱跑了,儿臣已命张衡带领骠骑营将佐先行赶回长安,配合京兆衙门查找张须陀的下落,目前尚不知结果如何。”杨广据实向杨坚禀报道。
“朕也是在听苏威报说,京兆衙门出了嫌犯越狱之事,才得知此事的。听你方才话中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说,是太子东宫里的人设下圈套设计了张须陀,使他蒙受不白之冤的,可是这样吗?”杨坚显然还不明就里,盯着杨广问道。
杨广脑筋一转,当即猜想到苏威很可能惧怕得罪太子,所以还未向父皇明说是东宫僚属设计陷害了张须陀,自然,更不会向他禀明,张须陀偷窥的是太子爱妾云昭训了,遂点点头,回应道:“想是有人瞒着太子做出不轨之事,被张须陀查案是无意中查知,为逃避惩处,这才设局陷害张须陀。待儿臣将张须陀找回,问明详情,一切尽可大白了。”
“你既说见地伐不知此事,朕也就放心了。但京兆府出了嫌犯越狱这样的事,不能不略施薄惩,以敬效尤,朕前几日已下诏,撤去京兆尹这一官职,改称雍州别驾,仍由苏威兼任此职,受你节制,维持京畿治安。另,朕也须警告你,除非日后张须陀能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他的清白,单凭他从京兆府越狱这一件事,朕便不能轻饶了他,待了结此案后,即将他长流至西疆戍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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