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顷,杨广就见身着一袭蓝衫的谢讽风尘仆仆地随着那军士走进了议事厅。
杨广张眼朝谢讽身后望了望,不见萧萧与他同来,禁不住开口埋怨谢讽道:“萧萧原是本王身边亲近之人,你为何不带她一同来见本王呢?”
谢讽闻言一怔,旋即微笑着向杨广拱手施礼道:“拙荆刚在府门外已被瑟瑟接走了,稍后自会来拜见王爷的。请王爷恕过。”
“呵呵,她们两姐妹多日未见,想必是瑟瑟拖着萧萧去说体已话了。暂不必理会她俩,且说说你在越国公府中,日子一向过得还好?”因萧萧原就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谢讽又曾在自己府中做过几天的掌案,杨广同谢讽说起话来,自然省却了许多客套,拉家常似地问他道。
“回王爷的话,在下夫妻二人这些年多承越国公关照,一切都好。”谢讽因和杨广多年未见,碍于彼此身份、地位悬殊,在杨广面前反倒显得有些生分,不敢遵命落座,仍站着拱手答道。
“你我二人昔日虽相处时日不长,然本王至今回想起你烹制的那几样美味佳肴来,仍不免会口舌生津,急欲大快朵颐啊。”杨广再次摆手示意谢讽不必拘礼,坐下说话,哈哈大笑着问他道,“这些年来可曾创制出几样新菜?本王和王妃从今往后可有口福了。”
谢讽才欲开口答话,又见杨广接着问他道:“我素知你乃江南望族子弟,书香世家出身,必不甘心只做一操持庖厨之人。此次向越国公要得你来,且暂在本王府中做一名记室,食七品俸,待日后再图进身之道,如何?”
谢讽未假思索地推辞道:“多谢王爷一番美意,然在下在越国公府中这许多年来,从未再敢自视做是圣贤门人,此生唯愿做一疱丁足矣。恳请王爷收回成命。”
杨广刚要开口劝谢讽改变主意,一抬头,却看见瑟瑟拉着萧萧径直走进议事厅来,不由得转向瑟瑟问道:“才听谢讽说起,你不待萧萧进门,便拉着她到一旁说悄悄话去了,此时为何又同她一道来见我呀?”
“禀王爷,是萧萧执意要先来晋见王爷,才肯同婢子相聚的。嫁了人,平白多了许多的规矩。”瑟瑟见议事厅内并没有外人,与杨广说起话来,便没了许多顾忌,抢先告起萧萧的状来了。
杨广自幼便在萧萧、瑟瑟两人的服侍下长大,多年来与她二人相处得如同自家姐妹一般,此时听瑟瑟一进门就告了萧萧一状,也笑着附和瑟瑟,手指谢讽,同萧萧玩笑道:“岂止是平白多了许多规矩,如今也不知你两人着了什么魔怔,本王有意抬举谢讽做官,他还不肯了呢。萧萧,我倒想不到你有如此大的魅力啊!”
“萧萧见过王爷。王爷甭听瑟瑟胡说,我原是要她带我去拜见王妃来着,哪知她却带着我来了这里。”萧萧虽仍像往日那般稳重,却也因杨广和瑟瑟浑然没将她当做外人,心里生出一丝感动,说起话来自不像谢讽那样客气、见外。